古木慢慢安心了。
師父一定是誇張了,小師姐看起來安靜又可愛,跟師父嘴裏懶得要命又讓人頭疼的混世魔頭實在不搭。
“小師姐,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好”
古木問出口很恭敬。
師父一生加上小師姐也只有兩位親傳弟子,即便是內門弟子也名額有限,都隨師父呆在山上,他其實只是師父的外門弟子罷了,連內門弟子都算不上。
是因爲前幾年的一次機緣,他才作爲能在俗世中活動的外門弟子拜他爲師,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嗯,好的很。”
紀晚淡淡出聲,視線一直沒離開手機,聽得出來敷衍。
她都有半年沒回去了。
古木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她的態度,就想多跟她聊幾句,他進山晚,那時候紀晚已經離山出去闖蕩了,兩人一次面都沒見過。
如今見到,實在有親切之感。
也從沒敢想,大名鼎鼎的閻羅鬼醫,竟然會是這樣的身份
“小師姐,你跟我說的那個花好月圓表情包”
原本以爲小師姐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理所當然的他就用了那個雪糰子表情包,如今看來小師姐年齡太驚人了。
他不太敢高攀。
兩人大概剛討論了一會兒的功夫,門就被敲響了,陶粒帶着一個橫眉冷眼的中年男人進來。
中年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好惹的那種,但在進來見到古木之後,神色難免地換上了幾分恭謹,向着古木拱了拱身子。
“古會長。”
古木點了點頭,神色平淡,“聞助理來了,二少最近情況怎樣”
聞助理搖了搖頭。
“都照着藥協給的療程走的,可還是沒什麼反應醫院說了,如果一個月內再不能有效果,上肢硬化,可能神經就要死了。”
“古會長,我們二少的症狀,您覺得還有的救嗎”
一擡頭,忽然看到了屋子裏旁人,聞助理話到嘴邊換了一種說法。
聞冰是聞家唯一的嫡系繼承人,身上的病症讓讓人聽在耳裏,難免讓有心人亂嚼口舌。
不過他此話,也算得上是一種質問了,醫藥協會治療了這麼久,卻一直沒有起色,難免會讓人心生不忿。
“自然,醫藥協會這麼多年的名頭可不是吹出來的,聞助理大可以放心。”
“而且,聞助理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聞二少的病症嗎”
陶粒下意識地挺直了硬了硬語氣,對他來說,醫藥協會就是他的家,名聲是絕對不能讓人質疑的。
“抱歉,二少的情況危急,我確實急了些。”
聞助理彎了彎腰,表示歉意,請求他們能理解,“不過,聽說這次藥協請來了一位大師,不知是否能”
紀晚沒擡頭,手中一直按着軟鍵盤,“這位兄臺過於腎虛,該補了。”聽到聞助理過來的動靜兒纔開口。
古木一嚇,師姐好直接。
聞助理本來見着辦公室裏有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就很奇怪,眼下被她這麼一說,臉上更是有些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胡說些什麼誰腎虛了”
是個男人,估計最不想聽到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一種病,莫過於如此了。
聞助理臉上有些氣急,如果不是在古木的地盤,他大概就直接出口呵斥了。
“脾氣暴躁,腳步虛浮,臉色青白,動不動想磨嘴皮子聽我一句勸,兄弟你是真虛。”
紀晚臉上還帶着口罩,整個人蒙在黑暗裏,一板一眼地說着。
簡直荒謬
自打他進來,紀晚就沒擡過頭,他怎麼就知道他臉上是青的還是白的
“哪兒來的黃毛丫頭,堂堂醫藥協會怎麼會招進你這種人”
聞助理以爲她是剛剛進入醫藥協會,前來報道實習的,畢竟跟醫藥協會打交道的時間不短了,他還是知曉一般的流程的。
醫藥協會不輕易招人,而像她這麼年輕就能被招來的一般都是些沒什麼能力,前來實習的醫學生。
“咳,咳咳。”
陶粒直接被嚇懵了,古木下意識地咳嗽了兩聲。
人間真實,最開始見到紀晚的時候,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了。
“聞助理,你可能不知道,這位是”陶粒開口,大概覺得他道歉的態度還算誠懇,準備拯救一下他。
“陶助,您不用說了,我不會因爲這一個人對藥協有什麼誤解的,她一個人自然也不能代表藥協的水平”
“只是,我不想讓她聽到我家少爺的情況,能不能請她先出去”
聞助理一臉的大公無私,就是面色氣的有些上頭。
陶粒:好吧,我拯救過你了。
要是這位神仙真的不救你家主子了,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咳咳,咳。”
古木面色有些複雜,看向他的目光滿是晦澀,“聞助理可能不知道。”
“你嘴裏那黃毛丫頭,正是在下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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