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水上屋,陸裴然竟然已經沒有勇氣過去跟蘇瑾夏道別。
陸裴然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宋時與和蘇瑾夏,會走到哪一步。
他走後,宋時與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的,甚至,想都不用想,他會盡全力將蘇瑾夏拉入自己的懷抱。
想到這一點,陸裴然心裏面滿是不爽。
可不爽歸不爽,現在他就要回國了。所以,好像應該還是要跟蘇瑾夏道個別什麼的。
一步步走近蘇瑾夏住的水上屋,陸裴然越是氣惱。
他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來到這裏,沒有防備好自己的後方,所以,被宋時與偷襲。還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現在還不得不回去處理。
只怕下一次見面,蘇瑾夏已經就是陸裴然的人了。
想到這裏,陸裴然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站在原地,朝着蘇瑾夏住的水上屋看了看,最終,轉身離去。
沒有告別,沒有揮手,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陸裴然就這樣轉身走掉。
直到上了飛機,陸裴然打開手機,給蘇瑾夏發了一個揮手的表情。
蘇瑾夏剛剛做完SPA,就收到了陸裴然的信息。拿過來一看,只是一個表情,有些莫名的蘇瑾夏立馬回了信息。
“是晚安的意思嗎?”
立馬就收到回信的陸裴然,已經硬着心腸離開。可當他看到蘇瑾夏的回覆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的痛了一下。
他苦澀一笑,回覆信息道:“有點事情要處理,不得不先回國了,來不及跟你見面。怕你生氣,想了想還是發個再見的表情。”
蘇瑾夏收到信息的時候,輕輕一笑。
這個陸裴然,永遠看起來那麼不着調,其實卻是一個特別重感情的人。
“知道了,不會生氣,一路順風。”
再看到蘇瑾夏的信息的時候,陸裴然整個人身體放鬆的靠在那裏。
仰頭、閉眼,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瑾夏如果說這話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這一刻,陸裴然很動心。他恨不得立馬讓飛機掉頭回去,然後去水上屋擁抱蘇瑾夏。他甚至後悔,剛剛沒有進去跟蘇瑾夏道別。那樣起碼,還能得到一個擁抱。
現在,就只能在這裏想象了。
所有人都以爲他陸裴然走到今天,一切得來都特別的容易,可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得來的這一切,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看起來他那麼的輕鬆不費力,可實際上,他卻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付出了百倍千倍的努力。
這些辛勞,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自從見到了宋七夕,他有資格有資本追求她的時候,他才覺得,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拿着手機,陸裴然衝動的發了一條信息給蘇瑾夏。
“就算我不在,給我和宋時與一樣的機會好嗎?”
他知道自己這一走,絕對失去先機,宋時與也不會白白浪費這個大好的機會。
可是好不容易把他給弄走了,宋時與肯定現在心急不已。
果然,陸裴然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後,半晌,也沒有收到蘇瑾夏的回信。
好久之後,陸裴然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了,蘇瑾夏才默默發來一條消息。
陸裴然看着信息,久久無眠。
水上屋中,蘇瑾夏對陸裴然的表白,深深的嘆息。
不是陸裴然不好,也不是和宋時與一年婚姻的限制。而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想去考慮這個問題。
是的,她很渴望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庭和親人。可是現在情況不允許,她還揹着一個宋太太的名分。而宋時與對她,好像和之前簽訂合約的時候,感情不太一樣。
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宋時與到底是怎麼想的。
畢竟,他的想法關係到合約結束後,她何去何從的問題。
她倒是希望能夠開始自己小日子,畢竟宋時與這樣的人,還是她高不可攀的。
高攀一個人,她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她不想成爲那樣的人,也不太想高攀宋時與。
儘管想着這些事情心裏面煩悶的睡不着,可是白天累了一天,蘇瑾夏還是很容易就進入睡眠狀態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洗漱之後打開房間門,宋時與竟然就站在那裏。
一身黑色的休閒西裝,看上去比平時那個一板一眼的男人似乎溫暖了不少。
“這麼早?”
“特地過來等你一起去喫早餐。”
不用說,宋時與的心情非常之不錯。
“工作都忙完了?”
蘇瑾夏想到昨天宋時與還爲了工作缺席晚餐,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加班到什麼時候。居然今天看起來,還神采奕奕的樣子,也是難得。
“放心吧,工作都已經處理完了。”夠讓陸裴然好好忙一陣子了。
真是難得,平時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偏偏這一次,機會還是陸裴然自己送上門來的。
“我多怕你爲了陪我出來度假,耽誤了工作。以前你每天都按時上下班,我也知道公司特別忙。所以昨天許默說你去做事情,
我還挺愧疚的。要不然,我們早點結束假期吧?”
讓宋時與爲自己付出的越多,蘇瑾夏心裏面就越是會不安心。
雖然在這個地方,她確實是得以暫時的忘卻一切煩惱,無憂無慮的享受生活。可是昨天陸裴然那個短信卻提醒了她,她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就是她好像欠宋時與的,越來越多了。
宋時與對着蘇瑾夏遞出自己的大手。
蘇瑾夏看着那隻手,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宋時與微微一笑,大手輕輕的包裹着蘇瑾夏的手,帶着她往前走。
“公司的事情,走之前就已經交代好了。昨天處理的,是一點臨時決定要處理的小事。現在都已經搞定了,沒什麼事情需要再處理的。所以,你就放心的陪我去喫早餐。”
蘇瑾夏半信半疑,喫早餐啊,好吧。
公司的事情,她即便是去工作過一段時間,也還是不能夠完全上手。看樣子,學歷還真的是她的硬傷。
很多東西,即便是她已經很用力很用心去學了,但也是遲鈍的。
許默要給她講很多遍,她才明白。
至於宋時與的工作,她就更是連猜測都猜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