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血庫告急?”
宋時與的手已經緊緊捏成拳頭,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此刻都在裏面情況緊急等着救命。院方卻告知血庫告急,這不是要了宋時與的命嗎?
醫生一看宋時與的表情,也不敢不解釋。
“宋先生,實在是血庫缺血。蘇小姐是RH陰性血,這種熊貓血,我們血庫原本庫存量就極少。今天上午還恰巧遇到一位同血型的產婦大出血,所以,血庫真的是一滴都沒有了。”
醫生的樣子看起來比宋時與還要着急。
這不是公立醫院,而且宋時與和院長的關係極好。這要是躺在裏面的病人出了什麼事情,看宋時與這個表情也知道,主治醫生的下場不會很好。
“沒有存血,那就想辦法,想辦法啊。”
宋時與一把抓住醫生的衣服領子,白大褂都被宋時與給抓皺了。
“宋先生,你的心情我們理解,你先別激動。現在能不能聯繫上蘇小姐的親人,也許能親人獻血。”
親人獻血……
梁心怡眼睛直直的盯着醫生,她一直沒反應過來,醫生說的是,蘇瑾夏是RH陰性血。而據她所知,蘇父是普通的A型血。梁心怡心中猛然產生一個疑惑,RH陰性血的話……
“抽我的吧。”
就在這時候,沈博淵突然站了出來。他擼起袖子到手肘上面,彷彿現場就能抽血給送給蘇瑾夏一樣。
“對啊,沈先生和蘇小姐血型相同。沈先生這邊情,護士,帶沈先生去抽血。”
醫生喜出望外,他都差點忘了,沈博淵和他的公司也是常年與這間醫院有合作關係的。沈博淵這種VVIP的客人的資料,他這個主治醫正好清楚。
聽完一聲的話,梁心怡只覺心頭有點什麼東西,狠狠地堵在哪裏,讓她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爲什麼……會這樣?
沈博淵跟着護士去抽血,梁心怡自然是跟着他一起去。
兩人剛剛離開,這邊,蘇家的人也跟着趕了過來。
“許先生,怎麼樣,怎麼樣,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
門口守着幾個人,蘇父最熟悉的也就是許默了。上前就趕緊抓着許默的手,許默受傷的手被蘇父捏的喫痛,趕緊從蘇父的手中抽出來。
對於蘇家這一家人,許默是打心底覺得膈應。
蘇瑾夏和他們的關係並不算是多麼親切,但是怎麼說,也還是父母子女的關係。蘇瑾夏也一直盡了自己的心意和義務。然而,卻能得到這樣的背叛和出賣。
“你們也會關心她嗎?”
許默很生氣,對着他們,許默沒來由的想發脾氣。
許默的氣上來,然而才說了一句。魏青青卻一步上前擋在了許默的前頭,她看着許默微微的搖了搖頭。
然後對蘇父說:“伯父,瑾夏姐失血過多,急需輸血。血庫告急,麻煩你給瑾夏姐捐血吧。”
“捐血?”
蘇父愣了一下,然後有點了點頭說:“好。”
姜瑜一聽,立馬皺眉:“好什麼好啊,就你那身體,還捐血呢?別待會兒捐了血就得搶救你了。蘇瑾夏什麼血型啊,血庫怎麼能沒有存血呢?”
魏青青咬牙,沒想到這種生死關頭,這做繼母的都還如此惡毒。
於是魏青青急切的解釋道:“瑾夏姐是RH陰性血,血庫沒有一點存血。伯父是瑾夏姐的親生父親,這個時候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魏青青是太過着急了。
姜瑜聽着,眉頭一皺,嘀咕道:“什麼RH陰性血,老蘇他是A型血,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姜瑜讀書不多,沒什麼常識。她這麼一嘀咕出口,頓時,在場所有人都盯着她。
包括宋時與!
“A型血?”
“怎麼會?難道瑾夏姐血型隨母親?”
魏青青輕聲說道。
另一邊,沈博淵看到從自己血管裏面抽出來的血流進血袋裏,想到蘇瑾夏一會兒輸完血就會沒事兒,心裏面一點兒也不心疼自己那些血。反而是因爲能救蘇瑾夏,心裏面感到一些安慰。
梁心怡就坐在沈博淵的身旁陪着他,看着沈博淵抽血,梁心怡的腦子裏面卻無端端的產生了懷疑。
不是她疑心病重,而是,似乎當年,她就應該好好的重視這個問題。
她的瑾夏,怎麼會這麼巧跟沈博淵的血型相同?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反而是姓蘇的血型和她的血型,是生不出蘇瑾夏這樣血型的孩子的。
所以……
想着想着,梁心怡的淚,暗自在眼眶中打轉。
等抽完血,沈博淵才注意到梁心怡的神情。
以爲梁心怡只是心疼自己,沈博淵微笑着安慰她:“沒事兒,不就是一點血嗎?我身體很好的,這點血
不算什麼。只要能讓瑾夏脫離危險,這算得了什麼?怎麼就還哭了……”
沈博淵一手按壓住針眼處,一手伸過去替梁心怡抹去眼淚。
梁心怡慢慢的伸出手,緊緊的捏住沈博淵。
她淚眼模糊的看着沈博淵,突然大顆大顆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博源,孩子……瑾夏那孩子……蘇……他是A型血。”
如果,蘇瑾夏不是蘇家的女兒,那麼……她當年根本就是先懷孕後纔到的蘇家。如果蘇瑾夏不是蘇家的孩子,那她便是沈家的血脈啊!
梁心怡的心,狠狠的抽痛。老天這是故意捉弄她嗎,到頭來,蘇瑾夏竟然是她和沈博淵的女兒嗎?
當年,爲了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團聚,她狠心拋棄蘇家一切包括蘇瑾夏。然而到頭來,蘇瑾夏竟然是她我自己心愛之人的孩子嗎?
梁心怡心痛的幾乎快要呼吸不上來。
沈博淵扶着她,腦子裏面快速轉了轉。所以,蘇父根本就不可能生出RH陰性血的蘇瑾夏?
那麼……
梁心怡這輩子,就這兩個男人。即便不願意承認,當年梁心怡也確實是和蘇父有過夫妻之實的。
沈博淵也快速反應過來,蘇瑾夏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是自己的女兒。
一瞬間,沈博淵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了。
他急切的問道:“小怡,你好好的想想。好好的回想一下,當年懷孕的時間,瑾夏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時隔二十多年,梁心怡又怎麼能記得起當時懷孕的具體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