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奈何反派他百媚千嬌 >第一百二十二章:殿下不該是來愛我的嗎
    攬風院外,謝安見宋青嵐從裏面出了來,立馬迎了上去。

    “宋神醫,九公主傷勢如何?”

    “一些皮外傷,命沒問題。”宋青嵐道。

    宋神醫每次都是直說重點。

    謝安想來也是早已經習慣了,他問:“王爺也在寢屋?”

    宋青嵐搖了搖頭。

    蕭北野在攬風院,但不在寢屋,因爲雲棲身上大都是皮外傷,由婢女爲她清洗傷口,蕭北野不方便繼續留在那裏。

    蕭北野趁婢女爲雲棲清理傷口的空當,要洗去自己那一身的血腥味。

    謝安在浴房外等了有一會兒。

    蕭北野從浴房出來,新換的錦袍上氤氳着很好聞的香氣。

    他似乎將身上所有骯髒的血腥洗掉了。

    “是三小姐的人。”謝安向蕭北野稟報道,“所幸九公主沒什麼大礙。”

    謝安知三小姐蕭顏並非王爺親姐姐。

    但王爺在這世上的親人已經所剩無幾了。

    謝安不想王爺因爲九公主之事與三小姐起衝突。

    可他見王爺臉上神情便知這事情沒那麼好解決。

    謝安只得默默爲三小姐捏一把汗。

    “救下九公主的是一位年輕公子。”

    “屬下已經將他的身份查出來了,是濟民藥廬的一個郎中,名字叫做溫執。”

    謝安又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觀察王爺臉上的神情,只見王爺臉上陰雲密佈,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怎麼了這是?

    是濟民藥廬地方不對?還是那人身份不對?還是那人性別不對?

    謝安以自己一直以來的經驗判斷,是那人性別不對。

    他剛想問,對於那個突然出現在街巷中救下九公主的年輕公子,王爺有什麼吩咐或指使,就聽到隔壁房間屋門開了的聲音。

    幾個婢女從那寢屋裏 出來,手中所捧的金盆 中都是清理過九公主身上傷口後的血水。

    爲了避嫌,宋青嵐剛剛當然也不在那寢屋中。他知道蕭北野對九公主的看重,煎藥之事就沒有假手於他人,而是親自蹲在廚房一角爲雲棲煎藥。謝安爲王爺打開房間的門,正看見宋青嵐手裏端着一碗剛煎好的湯藥從廚房過來。

    只見王爺伸了伸手。

    手裏端着湯藥的宋青嵐:“?”

    他是先走過去,接着才反應過來,然後將手中的湯藥遞給了蕭北野。

    蕭北野接過那碗湯藥進了寢屋。

    宋青嵐一隻腳剛跟着踏了進去,便被他身後的謝安一把扯了回去。

    寢屋門關上了。

    許是照顧着屋內人的情緒,並不響。

    雲棲坐在牀榻上,看着蕭北野手裏端着湯藥向牀榻這邊走了過來。

    寢屋內的婢女都已退下。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蕭北野過去坐在牀榻邊。

    “殿下。”他看着牀榻上的少女溫聲道,“先把藥給喝了。”

    剛煎好的湯藥還冒着熱氣,蕭北野的手攪動着玉碗裏的湯藥,但眼睛一直看着雲棲。

    “殿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我會感到有一絲的難過。”

    雲棲雙眸澄澈清寒,此時看着蕭北野,裏面似夾雜了許多複雜的東西,猜忌,憤怒,厭惡,恐懼........

    她這雙眸子實在是太乾淨了,乾淨到每一點骯髒在她這裏都無所遁形。

    雲棲:“你會感到難過?”

    只有當一個人真正在乎一個人感受的時候纔會感到開心或難過。

    但在雲棲看來,在蕭北野那裏,他從不會在乎自己的感受,他只當她是一個被朝廷送過來的漂亮玩具,雲棲只需要做個能看能玩的玩具就好了,她的感受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難過。”

    “可難過了。”

    說着蕭北野拿起雲棲的一隻手貼上了自己的胸口。

    “殿下,它是真的很難過。”

    雲棲一把將他握着自己的那隻手給甩開。

    是甩開了。

    但端在蕭北野手中的那碗湯藥卻是紋絲不動。

    “殿下。”

    蕭北野這一聲“殿下”聽起來委屈極了。

    雲棲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委屈什麼。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還在裝什麼。

    “蕭北野,我告訴你,甘棠是我的朋友,是我可以用自己的命相護的朋友。”

    “如果她之前真的與你有過什麼仇怨,我希望你能向我說清楚,她償還不了的,我可以幫她償還。”

    “但如果她與你之間無仇無怨,而你卻追殺她,致使她現在下落不明,蕭北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蕭北野斂了斂自己臉上的溫笑。

    “以命相護?”

    “那如果她真的死了,殿下當真會跟着她一起去死嗎?”

    他話里語氣陰森又古怪。

    雲棲看着他,寒聲道:“我一定先殺了你。”

    蕭北野看着雲棲慍怒的樣子笑了笑。

    “殿下要怎麼殺我?”

    “殿下怎麼敢殺我?”

    “殿下不該是來愛我的嗎?”

    他似是笑着,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是不是本王給殿下的自由太多了,才使得殿下至今還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蕭北野俊顏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可怕。

    雲棲看着他不斷逼近的樣子只覺得渾身生寒。

    “殿下 是被皇室和朝廷送過來求和的。”

    “可殿下在本王身邊一天天不想想怎麼取悅討好本王,想的卻是其他女人的生死,請問殿下是不是辜負了皇室和朝廷寄予在你身上的希望?”

    雲棲身子在抖,氣得。

    “也辜負了本王的期待。”

    “本王惦記了殿下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夾在嘴邊的東西,硬是調皮不給喫,時間一長,恐怕哪頭餓狼都會發瘋。”

    “殿下可知 一頭餓狼發瘋的後果是什麼?殿下可知一旦求和失敗,殿下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殿下什麼都不知道,就敢把本王的心弄疼,殿下還真是無知無畏。”

    “可是殿下剛剛真的把本王的心弄得好疼,好疼。”

    蕭北野俊顏陰寒,,皮膚冷白,薄脣殷紅,分外昳麗。上面再無一絲笑意,他眼尾處的血色愈加詭魅,眸中 的光泛着淡淡的紅色。

    這個時候的蕭北野像是煞神,又像是妖精。

    他周身戾氣暴漲,好像下一刻就要大殺四方,又好像接下來就要化爲枝蔓將人纏繞致死。

    一兩滴淚從雲棲眼中掉了下來。

    她哭了。

    真的哭了。

    “殿下?”

    在雲棲眼淚掉下來的這一瞬,蕭北野周身暴漲 的戾氣盡數收斂。

    他俊顏上陰鷙冰寒的神情一時變得怔然。

    “殿下?”

    “殿下,殿下,你不要哭。”

    蕭北野開始有些慌亂。

    “是我錯了好不好?是我錯了。”

    蕭北野話可以放得夠狠,認錯也可以很快。

    雲棲淚眼模糊,看着面前的妖孽,就很想直接掐死他!

    他幾乎掌握住了所有的主動權。

    他在她面前完全遊刃有餘。

    兩個人中只有一個人真正掌控全局的時候,不論是放低姿態還是端着架子,都能掣肘着對方的每一步。

    他連在她面前放低姿態都像極了一種施捨。

    “好了殿下,不要哭了,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想聽多少遍都行。”

    “要不我跪着說也行啊。”

    雲棲剛剛掉下的那兩滴淚完全是被氣出來的。

    她將淚痕擦了擦,便不再流了。

    她說不過蕭北野。

    也無法與他理論。

    她不過才活了十幾年,還未曾與太多人有過交集。

    但蕭北野對她來說就已經是極品妖孽!

    雲棲不再說話,也不再看他。

    冰顏上面無表情,看起來似心如死灰 。

    而這個時候蕭北野俊顏卻笑得溫軟,他湊了過去,“來,殿下,我們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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