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辰點了點頭,道:“長公主說的是。”
“聖女行宮沒什麼動靜?”雲棲問。
她翻看着那密函,秀眉微蹙,清靈的聲音沉了下來,“還是,暗線盡數折損?”
荊辰知這是自己辦事不力,低下了頭,“是。”
雲棲一開始就沒低估過楚珏以及雁北聖女宮。
以前她對雁北勢力瞭解甚少。
不過。她是重回帝都,將蕭北野囚禁在逆水谷之後纔開始着手調查。
她好奇蕭北野體內的那生死蠱到底是什麼?
想知道當年楚珏爲什麼要給蕭北野種下生死蠱?
還有,蕭北野和楚珏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雁北聖女行宮似藏有很多祕密,這讓雲棲越來越感覺好奇。
“既然從外部入不了手,那就滲透進內部。”雲棲寒聲道,“對那些在聖女行宮因身上蠱毒爲楚珏控制的奴隸來說,這世上總會有比他們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東西。他們或許更在乎他們家人的命。”
最後長公主對自己的提示使得荊辰猛然感到一股涼意爬上了自己的脊背,“.......是。”
墨寒:“........是。聖女的意思是現在蕭北野在那個小賤人手上?”
墨寒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
“可是,之前我們在帝都的暗探回報,九幽臺上那具被千刀萬剮的屍體.......”
雲棲手裏拿着從雁北傳來的密報,眉眼低垂,眸光不知具體看向哪處,似是思考着什麼,“下去做事吧。”
“是。”
荊辰正要出書房下去做事,只見他又轉過身,看向雲棲,似是還有話要說。
雲棲擡眸看向他,“怎麼?”
荊辰似乎是有些爲難,“殿下,葉統領在甄府........”
雲棲:“嗯?”
荊辰想要硬着頭皮繼續開口:“甄大人他.......”
雲棲:“你想爲葉昭求情?”
荊辰:“卑職只想甄大人給葉統領一個痛快!”士可殺不可辱啊。
雲棲默然片刻,對荊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荊辰:“是。”
...............
雁北。
聖女行宮。
墨寒跪在大殿上,上面金玉臥榻之上,聖女楚珏身着一襲緋色紗裙,身體曲線若隱若現,一隻手支着精緻的下頜,玉體橫陳,極富誘人之態。
他另一隻手撫摸着一隻通體雪白的貓,那貓雙眼幽藍如寶石,像是被馴化過,較之普通的貓,乖順的如同假物。
“如果謝安開城門真正應戰,十八部落現如今如狼似虎,一起圍攻,勝算多的一定是到時聯起手來的十八部落那一方。 ”
強烈的視覺衝擊力,墨寒跪在下面,在一開始並不敢擡頭去看主座上的人。
說到這裏墨寒擡起了頭,道: “蕭北野那個怪物到底何德何能?手下一片死忠,一個兩個都甘願爲他赴湯蹈火 。現在他生死不明,謝安將他取而代之正是時機啊。”
“生死不明?”楚珏像是聽到了蠢貨一本正經地講笑話,“他現在活得好好的,你當那個小東西那麼容易下地獄?”
墨寒:“!!!”
聞言墨寒面色大驚。
“可,可帝都九幽行刑臺上,那具被千刀萬剮的屍體........”
只見楚珏濃妝豔麗的一張臉上神情逐漸變得狠厲起來。
“這就是那個小賤人的目的。”
“她設計那麼一出,就是想要朝雲百姓看到他們想看到的。”
只聽的‘嗷嗚’一聲,是從楚珏手裏那隻雪白貓咪那裏傳來的痛呼聲。剛剛它突然又發瘋的主人手猛地朝它脖子上掐了一下,差點將它給活活掐死!
“朝雲百姓不知道蕭北野那個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以前也算是看管過那小東西一段時間,這世上之人,包括牲畜,你見過比他更命硬的嗎?”
“命硬且耐操,不然你以爲那些年他是怎麼從那些老男人身下活過來的。”
說着楚珏目光一暗,抓起手下那隻剛剛還輕柔撫摸過的白貓,直接往玉階下摔了下去,就像是丟棄一個膩了的玩具。
白玉鋪成的大殿上那塊地方爆處了一片雪花,那隻雪白色的小貓就躺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
顯然墨寒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臉上神情自若,更變態血腥的場面他都見過,更何況不過只是摔死一隻貓而已。
他覺得聖女說得對。
是,命硬,蕭北野命實在是太硬了!
墨寒不得不承認。
當年一開始他回到雁北,雁北部落忌憚他未來會危及自己利益,想要替那朝雲狗皇帝斬草除根,但幾次暗中刺殺都沒能得手。
起初他不肯委身侍候天狼王,被挑斷筋脈放進蛇窟中供天狼王看戲取樂,但之後他人還是從那蛇窟中爬了出來。
續接筋脈,刮骨療傷,洗髓灌氣........那些常人不能忍受之事,他都能忍得下去。
後來他在那些如飢似渴的老狼面前卻學乖了,乖得如同一隻人畜無害沒什麼壞心眼的小白兔,任君採擷。一副弱小無助楚楚可憐樣,盡顯諂媚之事,將那些老狼纏磨的死死的 。
可那隻小白兔資質到底如何,墨寒和楚珏可都一直看着呢。
那些年他可一直扮豬喫虎,在那些如飢似渴的老色狼面前扮作柔弱可欺的小白兔。
“蕭北野沒死。” 墨寒道,“他現在在那長公主手上?”
說完墨寒被上面他主子幽幽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來,跟你主子我一樣,叫她小賤人。”楚珏皮笑肉不笑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