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川不想一個人坐在這席位上,不想一個人坐在這席位上接受來自不遠處主座上皇兄充滿‘慈愛’的目光。
雲棲微微彎身,將自己的那片裙角一把從雲川手裏扯出來,好像是被雲川一副‘說好要患難與共,你卻獨留我一人’的可憐樣子給逗到了,冰顏神情有些無奈。
“不會,皇兄,小棲換好衣裙就過來了。”
雲川點了點頭,“哦,那你早回啊。”
雲棲:“嗯。”
...........
花徑上,宮女弓腰走在雲棲身側。
“奴婢一定會嚴懲那個衝撞了長公主的那個婢女,長公主放心。”
“既是無心之失,也未釀成多大的麻煩,不必嚴懲。”
“長公主心善大度,奴婢遵命。前面便是攬華閣了,裏面有提前備下的衣裙。”
“前面帶路吧。”
“是。”
攬華閣。
攬華閣分上下兩層,雲棲進去之後也只隨意打量了兩眼。
閣樓佈置一應俱全,雖平日裏無人居住,倒也方便了他們這些偶爾會來一次賞賞珍稀花草林木的皇室公主和皇子。
雲棲見前面的宮女打開了衣櫃。
衣櫃裏面掛着的一排,滿滿一整排都是白色的裙裝,每件看起來都非常華美精緻。
雲棲看着衣櫃裏面的裙裝,冰顏上秀眉微微擰起。
“長公主。”宮女轉頭,在長公主面前弓腰俯身,“長公主要穿哪件?”
宮女順着長公主的目光又轉頭看向衣櫃,像是才發現這衣櫃裏面的華服雖都華美精緻,但樣式都非常單一。
她臉上堆起了一層笑,上前拿出一件裙裝,然後轉身,恭聲問長公主,“長公主您看這件怎麼樣?”
雲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那件白色華服,冰顏神情淺淡,點了點頭。
“奴婢這就爲長公主換上。”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
“是。長公主金枝玉葉,奴婢不敢褻瀆,請長公主安心在這閣樓換裙裝,奴婢出去守在外面。”
“嗯。”
雲棲從宮女手中接過那件裙裝。
宮女朝她俯身行禮後便從閣樓中退了出去。
雲棲看了看這整個閣樓,然後走至梳妝檯前,將自己最外面那一層衣裙給脫了下來。
灑在她身上的酒水,只溼透了外面那一層。
雲棲討厭上面酒的味道。
酒水的氣味滲透進中衣、裏衣,沒溼透進去,只那氣味都使得她感到有些不適。
放在梳妝檯前的那一套衣裙是裏裏外外的三層。
而云棲只拿起了最外面的那層月白色羽裙。
不是熟悉的環境,她沒有一點安全感,渾身處於戒備狀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可能單純是因爲處於從未來過的閣樓,僅僅只是因爲不熟悉,就會激起她的不安和警惕。
她將那件嶄新的月白色羽裙穿在了身上,鼻尖微動,但因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裏,也沒太在意這羽裙上的氣味,轉身就要出閣樓。
咔——
是房門落鎖的聲音!
雲棲看着那扇被人從外面緊閉着的門雙門緊縮,冰顏神情大變。
她疾步想要直接衝出去。
就在這時在暗處窺探已久的男子跨步上前,他雙腿修長,大步流星,幾步便走至雲棲身後。
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整個身體給狠狠地扳回來按在了門框上!
“唔——”
門外是宮女連滾帶爬慌不擇路的腳步聲。
被撞在門上那一下,使雲棲有些頭疼眩暈感,男子用手捂着她的嘴,使得她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下面男人的一條腿頂壓在了她的雙腿上,強迫着她在一陣眩暈感中擡頭看他。
言殊!
瞬時之間,雲棲便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
她冰顏霜寒,周身盡顯凜冽冷意,清冷的眸光近乎兇狠,奮力掙扎。
雲棲身子孱弱,但自保的功力還是有的,然而她越是奮力越是感覺自己根本提不起來力氣。
她逐漸感覺.....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楚,她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流失.......
身體開始逐漸燥熱起來。
言殊陰翳偏執的目光研磨般從上而下看着她,見媚藥逐漸在她身上起了反應纔開始將捂在她嘴上的手慢慢鬆開。
但下面他的一條腿還是狠狠地頂壓在她的雙腿上。
他對她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知道一旦被她發現有絲毫破綻處她都會給撕扯處一條生路來逃出去。
雲棲通醫理,也知道媚藥爲何物。
但是她從未用過。
以前從未被人用過,之後也從未對誰用過。
所以她一開始並不知道言殊到底給自己下的是什麼毒。
她只想起了自己換身上這最外層羽裙時聞到的那股氣味的古怪。
但越來越強烈的身體反應讓她由一開始的猜忌變成了確定。
媚藥!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不管此事會牽涉多少勢力,也不管會對皇室有什麼影響。
雲棲只想直接殺了他!
一番撕扯之後,言殊被掙扎的雲棲用手刃在臉上劃出了一道紅腫,頭髮有些散亂開。
雲棲被言殊狠狠地摜到了地上。
他俯身下,單手扣着她瘦削單薄的肩膀,伸手用拇指擦了下嘴角溢出來的血,陰鬱的臉上笑意森然。
言殊沒想就這麼弄死她。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將她給上了,事後她也不會真的尋死覓活。
她肯定會盡可能的在這世上苟延殘喘長些時間,她哪怕就是要死,也會讓那些凌*辱過她的人先死。
她從來都是這樣,在學宮時就是這樣,她一直都是這樣。
言殊撫摸着雲棲的臉,陰翳的眼神近乎偏執癡迷。
就算她被蕭北野上過也沒關係。
蕭北野當年也算是最令他感到頭疼的情敵,那些世家子弟隨隨便便就讓公主弄死了,可公主卻唯獨不把蕭北野從自己原本該寂靜無人的荒原領地上驅逐出去,任由着他在自己的領地上飛來飛去嘰嘰喳喳。
蕭北野是最讓他感到頭疼的情敵,同時也是最讓他感到佩服的對手。他就沒想過蕭家倒後,蕭北野成爲喪家之犬還能逃出生天,後來還能捲土重來再騷擾公主一次。
儘管最後還是死在了公主的手裏。
但是這種不屈不撓的勇氣和幹勁確實讓他感到十分敬佩。
這樣的情敵,與他同上一個女人,讓他感到非常榮幸。
“公主。”他緩緩開口。
雲棲從自己發上拔下一根珠釵,拼盡全力朝言殊的喉嚨處刺了過去,卻被言殊一手扣死了在半空。
事關朝局穩定,皇上之意,長公主的駙馬需人品需端方雅正家世清白乾淨,家族權勢不宜過大。
若是權勢多大,便會直接影響朝局穩定,不利於皇帝分權制衡。
但是如果言殊將生米煮成熟飯.....
言殊將雲棲手中的那根珠釵抽出,隨意扔到了地上。
他在上面悠悠開口,目光落在雲棲的衣領處,似輕攏慢捻抹復挑般將那衣裙一層層往下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