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的一干人等:“.......”
“去拿啊!”
一大漢被身後人推搡着向前,但是他表示拒絕,“我,我突然不敢.....”
“慫樣!”他身後的那人上去將雲棲遞過來的那盒子接了過來,打開后里面的燦燦金光差點閃瞎了他的狗眼。
此等奇觀,引得一衆暴民都圍了上去。
“我滴個娘啊!”
“我滴個神啊!”
“我滴個乖乖啊!”
.......
有幾個暴民注意到了雲棲手裏的那個包袱。
“那包袱裏肯定還有寶貝!”
一人上前伸手,恐嚇道:“把你手裏的包袱交出來!”
雲棲冰顏神情平靜,“包袱裏剩下的都是衣物。”
剛開始衆人見這姑娘頗爲反常的反應多多少少會有些心虛,會有其深藏不露接下來就會讓他們好看的擔憂。
因爲她周身氣質清冷矜貴,忍不住讓人多想。
不過,到現在還這麼配合,就不免使得他們往‘這姑娘就是個傻的’方面多想了想。
並且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衣物也能賣掉,是錢我們都要!”
“快點交出來!不然我們這就要了你的命!”
雲棲將手裏的那隻包袱遞了過去。
“還真都是些衣物啊。”
“是衣物的話就還給她吧,小姑娘的衣裳總不能套在自己身上禦寒。”
“讓開,讓我抽一件出來,回去拿給我家閨女穿。”
“沒見過世面的窮鬼!看這材質是一般的衣裳嗎?拿到當鋪裏,怎麼着不能換幾兩銀子。”
“當什麼衣裳,和這小姑娘相貌比,這衣裳值的那點錢算什麼!”
“這小姑娘看着靈氣得很,沒想到竟是個傻的。”
.....
要是腦子真沒毛病,面對一羣搶劫的,她不應該大哭大鬧大喊大叫嗎。
而這位,這反應,恐怕人將她給賣了,她還會幫人數錢呢。
“差不多行了啊。也不能因爲她是個傻的,就把她往死裏欺負。”
有幾個暴民覺得應該適可而止。
看着這小姑娘的模樣,就覺得搶劫已然是作孽了,要再敢作踐她必然要遭天譴了。
是個傻的,又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傻的.......看着她,使得他們莫名生出幾分負罪感。
“就是!已經夠夠的了!錢我們得了,讓她人好好的吧。”
“都過來,我們一塊把錢分分!”
........
一衆暴民分完贓後走了。
有一個小混混見衆人走遠了,將所分到的那片金箔放進胸前口袋裏。見雲棲還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覺得奇怪又好笑,便湊了上去,問:“喂,小傻子,你還在這裏幹什麼?”
雲棲沒理他。
小混混分了贓,想着一會兒可以去喫頓飽飯,現下心情不錯,“小姑娘你要趕緊離開這裏知道嗎?”
雲棲開了口,“我在等人。”
原來小傻子是不願意別人叫她小傻子啊。
等人?等什麼人?小混混覺得她在等死。
等再來一波人,搶的可就是她的色了!
“男的女的?”小混混問她,“別再等了,城中現在這麼亂,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兒也好大一會兒,你等的那個人沒準因爲什麼死了,你啊,還是趕緊找個地方避避吧。”
雲棲對他道:“她會回來找我。走了,她就找不到了。”
小混混心想:這姑娘腦子可能也沒缺根什麼筋,就都是死腦筋!
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轉身走了就走了,走了就算了,就突然在幾米遠處停了下來。
他在幾米處看着雲棲,留意着遠處她要等的人有沒有出現。
直到他遠遠地看到一個女子提着劍朝這邊走來。
“紫衣,瓜子臉,手裏提着一把劍,你等的人是不是她?”小混混隔着幾米遠,開口語氣吊兒郎當地,問雲棲。
“她來了,我走了。”
小混混臨走還向雲棲招了招手,見其根本沒看自己,撇了撇嘴,覺得尷尬的好笑。
“殿下,剛剛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孩是誰啊?”甘棠走到雲棲身邊問道。
那個小孩看着也不算太小了,流裏流氣的,模樣還算是俊俏,看着和殿下差不多的年紀。
在甘棠看來,殿下這個年齡都還算是個小孩。
她這才注意到雲棲肩上的包袱不見了,慌忙問道:“哎,你身上的包袱呢?”
“剛剛來了一羣搶劫的人,我爲了保命便把金箔和包袱都交了出去。”雲棲道。
甘棠張了張嘴,“.......”
“殿下做得很對!”
雖然吧.......當然還是殿下的命更重要!
甘棠問:“所以剛剛那個小孩是?”
雲棲:“搶劫的人其中之一。”
甘棠:“.......”我他孃的剛剛還和氣地朝他笑了笑!
“操你大爺的!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
那小混混早已經跑沒影了。
甘棠罵了半天街。
回去後,雲棲詢問她:“我應該去報官嗎?”
甘棠:“啊這........”
雲棲是因爲不懂才問。
她人沒受到什麼傷害,不想再見到那些氣味難聞的人,不想和那些人計較什麼。
但甘棠好像很在乎那些錢。
一路上甘棠也很喜歡用錢。
所以,她纔想把那些錢拿回來。
由於所從事的職業,甘棠最忌諱的就是‘報官’這兩個字。
但於理來說,被搶劫之後選擇報官很正常。
甘棠看着雲棲,剛聽她說被人搶劫時不見她害怕慌張,現在說起要不要報官冰顏神情也是平靜得很。
搶劫她的那些暴民恐怕也沒想到,她並非是逆來順受的不計較, 而只是審時度勢將損失減到最小罷了。
甘棠問她:“那些人的相貌特徵,殿下到時可以向官府的人描述出來嗎?”
雲棲雖有眼疾,相貌特徵無法具體,但能說出個大概,“我可以。”
“忌諱什麼的不重要,錢更重要!走,我們去衙門一趟。”甘棠道。
.......
雁北鐵騎營地。
顧臨一路摸着黑,直到摸到六皇子云川身邊,“主子,進去之後是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叛賊給殺了嗎?”
他們於暗處,伸手不見五指。
雲川看着不遠處的營帳,一把抽出袖中的短刀,刀身寒光凜冽,他吩咐屬下道:“到時候你先不忙取他狗命,留出點時間,本皇子要與他敘敘舊。”
“是!”顧臨點頭,“主子放心,我們的人在暗處保駕護航,此次行動絕對沒問題,一定能順利將九公主給救出來!”
雲川也很有自信,“嗯!”
........
誰知他們一持刀闖進蕭北野的營帳,那營帳的燭火就忽明忽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待到徹底亮堂後,他們已經被一衆烈焰軍圍了起來。
“六皇子吧。”謝安手裏拿着不久之前手下人交給他畫像,就着旁邊穩定下來的燭光看了看。
另一個手下將這六皇子的實時行動上報完之後就退到了一邊,看着終於自己走進套裏的兩個二傻子。
“事出緊急,我手下的人是將六皇子畫得醜了些。”謝安看完畫像,又看了看在包圍圈中的六皇子本人,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畫像,“不如六皇子真人好看。”
雲川看着謝安這醜惡的輕佻嘴臉,一下子將自己代入到了雲棲,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臨眼看事情敗露,第一反應就是保護自己的主子。
謝安見甕中小鱉企圖負隅頑抗,笑着大喊了一聲,“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