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奈何反派他百媚千嬌 >第三十三章:殿,殿,殿下
    客棧。

    “外面,什麼味道”雲棲問甄不易。

    甄不易:“......”

    甄不易剛一進來,就將窗戶關了個嚴嚴實實,可沒想到還是被九公主聞到了。

    他動了動鼻子,自己都沒聞到呢。

    雲棲隱約聽到窗外有一羣人說話的聲音。

    “他們,在做什麼”

    甄不易:“.......”

    雲棲能感覺出甄不易似乎很爲難,他一定知道外面正在發生什麼,但卻有意瞞着自己。

    雲棲走過去要將窗戶打開。

    甄不易見狀,急忙走過去阻止,“別,公主殿下。”

    但是他的手不敢真的碰觸到九公主,就懸在半空中,和他的心一樣,暫時是落不下了。

    打開窗戶後。

    雲棲只見後院中有幾個黑色的人影,他們圍着一個火堆,不斷地往那火堆裏扔木柴。

    火焰越燃越高,但飄於上方的卻不是白煙,而是黑煙。氣味越來越重,傳到客房裏面。

    因爲噁心,雲棲的胃部開始抽搐翻涌。

    雲棲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那處飄過來,落在了自己的臉上,那屍灰粘在臉上的感覺使得她如墜冰窟。

    冰窟之下百鬼齊鳴,叫聲慘烈。

    他們將她扯在他們之中,拿開她捂在耳朵上的雙手,就是要讓她聽到他們慘烈的叫喊。

    甄不易上前用手擋住了九公主的雙眼,另一隻手關上了窗戶。

    他看得一清二楚。

    也以爲九公主將那慘無人道的場面看得清清楚楚。

    他怕九公主被這種事情這種場景嚇到崩潰。

    光天化日之下,在後院燒人這種,已經瀕臨甄不易的心理防線了。

    那些被火化的並非是屍體,他們的身子還在蠕動,嘴裏還能發出聲音。

    只是,他們滿身膿瘡,通紅可怖。

    他們是染上了疫病。

    還可救。

    甄不易看到九公主肩膀不住地發抖。

    他也抖。

    但他不敢也不會抱着九公主哭。

    雲棲眼睛視野模糊,但從那模糊不清的畫面中,充滿焦臭的空氣中,也能推測出那些人在幹什麼。

    她胃裏一陣翻涌,卻乾嘔不出,整張小臉慘白如紙。

    甄不易大驚失色,“殿下”

    就在這時蕭北野突然推門而入。

    甄不易沒想到蕭北野這個時候會來。

    細作不是說這叛賊手下之人終於查到了六皇子的下落,組織布局了嗎

    好歹六皇子也是個重要人物,隨便交代幾句就過來了真當六皇子這麼好搜捕的嗎

    “王,王爺。”

    他現在擔心的竟是,九公主這乾嘔不止的樣子會不會使得蕭北野倒胃口。

    別的還好,就是看起來不大雅觀......

    “殿,殿,殿下。”

    這顫聲,甄不易只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這喪心病狂的孽畜怎麼比自己還緊張結巴

    蕭北野俊顏上神色慌張,上前,手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

    雲棲看向他的目光冰寒入骨。

    就是因爲她的眼神,他的手一時竟不敢再進一步動作。

    但也只是一時而已,很快蕭北野便不管不顧地把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動作粗暴霸道,像是爲了掩飾什麼。

    但將人拉進懷中之後就不敢亂來了,他只是想要圈住她,想要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懷裏。

    雲棲剛剛那眼神,蕭北野不想再看第二次。

    他甚至自欺欺人,要自己忘了雲棲剛剛看向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看陰溝裏的什麼髒東西......

    那一刻,蕭北野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因爲乾嘔不止,雲棲胃部一陣絞痛,使得她整個人在蕭北野懷裏蜷縮成了一小團。

    蕭北野神色慌亂,衝甄不易道:“還愣着幹什麼叫郎中過來”

    甄不易一邊觀察着蕭北野的神情反應,心中有了計量,一邊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

    還是之前那個爲雲棲診治風寒的那個郎中。

    看他爲雲棲診完脈後,蕭北野問他:“如何”

    “小姐富貴人,富貴命,就是胃裏出了點事,不打緊,不打緊。”郎中對蕭北野恭恭敬敬 地回道。

    醫道最注重“望聞問切”四字,這郎中行醫幾十年最先把握住了這望的精髓,主要用於達官顯貴或一看就會鬧出醫患矛盾的惡霸上。

    他不敢說這小姑娘身體底子孱弱,氣血不足,先天有不足之症,經不起他們這些人後天的折騰。

    但看着面前男子的樣子,他根本不敢這麼說。

    只說這小姑娘胃裏出了點事,不打緊,不打緊。

    先穩住這個男人再說。

    小姑娘身體暫時沒有事,自己就暫時沒事。

    但凡真說這小姑娘身上真真有病啊災啊,自己鐵定會出事。

    在長久的醫患矛盾中,這郎中真是見多了悲痛之下對醫者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瘋批......雖說這男人氣度矜貴,很難想象也會歇斯底里大吵大鬧大哭大叫。

    但風輕雲淡一句“醫術不精,就一塊下去吧”,他的命也就到頭了。

    蕭北野俊顏上的緊張似乎消散了些。

    人緊張起來,很容易讓其他人覺得不攻自破。

    當身上的那根軟肋受傷時候,整個人就會跟着疼。

    但是,蕭北野不同。

    他是緊張的,而且周圍人被他帶着一起緊張。

    他是心疼的,而且周圍人被他帶着一起心疼。

    他緊張心疼的是榻上雲棲的命,而周圍的人是緊張心疼自己的命。

    並且周圍的人沒覺得此刻的王爺像是有了軟肋,也沒覺得很好下手攻擊。

    他們只知道,榻上那個,要是真一口氣沒上來,先斷氣的會是他們。

    而這位帶着周圍人緊張的男人會活到最後。

    “我這就去煎藥。”郎中道。

    .......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葉昭被王爺這聲音嚇得虎軀一震。

    那些染上疫病的人是他下令燒死的。

    那些人並非是烈焰軍,都是客棧的長工。

    他們只是染上了疫病,但還沒到非死不可的程度。

    但直接燒死他們,從根上規避隱患,對他們這些將整個客棧包下來的烈焰軍來說是最保險的方式。

    省錢省力又省命。

    葉昭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

    若是王爺下令只會比他更加直接有效。

    他只在王爺身上學了狠的一小部分,卻用錯了地方。

    蕭北野樂得看自己的屬下唯命是從,對自己忠心耿耿,樂得看自己的屬下做事上有自己的影子。

    但他絕不想讓雲棲看到那陰影。

    他是費了不少心力才得以與雲棲重逢,殺人都避着她來做。

    而他的屬下像是生怕那九公主現在不知道他們王爺是什麼人似的,狗隨正主,他們王爺怕雲棲看到偷着做的事,無知使得他們狗膽包天,偏偏今日就讓雲棲看了個正着。

    早知道就該把那幾個染上疫病的人拖出去燒死的,葉昭心裏這個悔啊。

    那時謝安正向王爺稟報有關近日對六皇子的搜查消息,他連個能商量事的人都沒有。

    不就是看到了他們在後院燒活人嗎這就直接嚇昏過去了真是頭髮長見識短,那小病秧子就是沒見過世面

    寒意入骨......葉昭跪在地上不敢擡頭,虎軀打了個哆嗦,將目光投向過來稟報的謝安。

    “回稟王爺,查出來了,是後院中負責劈柴燒鍋的一老漢。”謝安道,“那個,他那個色胚兒子之前被王爺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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