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不易問雲棲:“九公主可曾愛過什麼人”
雲棲:“沒有。”
甄不易補充道:“不限男人”
雲棲:“沒有。”
“”甄不易似乎是感覺有些輕鬆的,“好吧,那下官拿自己舉例,同是男人,下官的例子就具有普適性。”
“如果我喜歡上一個姑娘,喜歡她的程度,決定了我肯信任她的程度,決定了我肯爲她做事的程度。”
雲棲覺得奇怪,問他:“你能喜歡她到她想要殺你,你都毫無防備”
甄不易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噎住了。
“如果我特別喜歡她。”他道,“如果她真有那麼大本事。”
雲棲:“我,不能理解。”
甄不易直接對雲棲道:“九公主不需要太理解,去做做傷害就好了。”
“從來都是被喜歡被愛的有恃無恐,我們佔上風啊殿下”
甄不易說話的語氣隱約透着興奮。
雲棲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只覺得無恥。
“要想改變一個男人,要先從改變自己開始。”甄不易道。
“論一個女人魅力的重要性,看這本。”甄不易先抽出下面那一本遞給雲棲,“每天變美一點點,那什麼技巧多一點點,內外兼修,方能使得一個男人慾罷不能。”
見九公主不伸手來接。
甄不易便走過去,在九公主面前那本書冊攤開了來看。
“這手冊裏圖文結合,生怕九公主殿下抓不住其中文字描寫上的重點,和圖畫上的精髓。放心,下官都爲九公主殿下圈出來了。”
然後他又開始簡單介紹下一本, “男人臉部表情微觀察,如何通過臉部表情反應,正確揣度一個男人的心理,看這本。”
像上一本一樣,甄不易開始在雲棲面前粗略地翻看,帶着她一起大致地瀏覽。
“一個男人在開心時候的正常反應。”
“一個男人在生氣時候的正常反應。”
“一個男人再喫醋時候的正常反應。”
“一個男人在想要時候的正常反應。”
雲棲眉間輕擰,“想要”
甄不易說前恭敬詢問:“殿下,下官可以直接些說嗎”
雲棲:“可以。”
甄不易便直接地說了,“就是想要和你上牀行魚水之歡時候的反應。那個魚和那個水分別代指的男人和女人。殿下,還需要我更深一步向您解釋說明嗎”
雲棲:“不用了。”
男人的劣根性作祟,甄不易大着膽子端詳着九公主冰顏上的神情反應,“殿下,您害羞了”
雲棲神色如常,冷聲道:“沒有。”
甄不易心裏更多的是欣慰,“對,殿下,這種事情反正早晚都得做,不用害羞。”
雲棲語氣有些冰寒,“滾。”
甄不易笑得很賤,是那種一看雖不正經但也不會和他計較的賤樣。
“殿下還是害羞了。”
“滾”
冰冷的語氣中怒氣衝衝。
甄不易頓時就有些慌了,“那這兩本手冊我覺得還是放在這裏更好。”
見九公主擡起頭,那寒意逼人的目光使得甄不易瞬間如墜冰窟。
“一會兒那叫害羞,時間要是太長,那是怯懦。殿下身份尊貴,理應是帶領我等往前衝,怎麼會怯懦呢。”
就在此時,屏風後傳來一陣聲響,像是什麼東西一下砸在了柱子上。
如果甄不易沒聽錯的話
但與此同時雲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剛剛屏風後面有聲響嗎甄不易只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只聽面前的九公主怒聲道:“還不快滾”
“是是是。”
他將手中的兩本書放在雲棲面前的桌子上後,忙不迭地離開了。
甘棠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小殿下,蕭北野能不能殺得了另說,我現在就想把甄不易那狗東西給剁了,小殿下覺得呢”
“甘棠,不能殺他。”雲棲道。
甘棠只覺得雲棲太過於心慈手軟,“小殿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這是在賣你”
甘棠拿起桌子上的那兩本手冊,胡亂翻看了兩下,臉上表情越來越難看,“這,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剛剛她躲在屏風後面零零星星聽到了些,就甄不易向雲棲說的那些男人什麼什麼什麼,甘棠差點就聽吐了,半天時間屏風沿邊被她摳出了一個大窟窿來
雲棲見甘棠要將那兩本冊子撕掉,阻止她道:“別撕。”
聞言,甘棠扭過去看雲棲的脖子略顯僵硬,“不撕,留下它們,小殿下是真準備把它們派上用場嗎”
甘棠見雲棲冰顏上神情沉靜,不知在想些什麼,“小殿下。”
雲棲對甘棠道:“書冊而已,看看沒什麼的。”
甘棠用手緊捏着手中的兩本冊子,很想這樣乾脆這就去捏碎甄不易那個狗東西。
“像這種,有損小殿下的心性。”
雲棲問甘棠:“對於世人來說,蕭北野是不是真的罪該萬死”
“萬死不足以抵其罪。”甘棠對雲棲道。
萬死不足以抵其罪,雲棲在心中唸了一遍甘棠所說的那一句話,擡起頭,又問甘棠:“殺了他,真的能換得朝雲國太平嗎”
甘棠隱約能猜出雲棲這麼問是在想什麼。
殺了蕭北野,能不能換得朝雲國太平,甘棠不知道。
但甘棠知道,只要雲棲和蕭北野糾纏在一起,雲棲這輩子就不會再太平了。
“小殿下,你不要聽甄不易胡說八道,他那是想不出招了。”
“他竟然用自己的心理去推蕭北野的心理,那蕭北野是個正常男人嗎”
“這什麼手冊,這什麼手冊都是些什麼玩意,你聽我說”
甘棠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戛然而止。
雲棲疑惑,她並未聽到敲門聲。
“腳步聲。”
“是蕭北野。”
“蕭北野朝這兒走過來了。”
雲棲知道習武之人耳力驚人,便也不再驚疑。
“我先躲躲,之後再過來找你。”甘棠安撫雲棲道。
雲棲對甘棠道:“你務必小心。”
“好。”
雲棲聽到了蕭北野推門而入的聲音。
但一直沒有擡頭。
桌上的兩本書也早早地被她踩在了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