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個,小棲,我想要這個狐狸面具!”
侍女靜慈在後面輕捂着嘴,可能是因爲被戳中了哪個點,使得她莫名發笑,嗑糖嗑多了中毒之後就這反應。
別叫九公主,叫九公主沒用,還不是王爺掏錢。
她當然不會真的把這些話對六皇子說出來。
其實叫九公主是有用的,因爲蕭北野早早就將滿滿一袋金箔塞進了九公主的懷裏。
不過六皇子只是這麼叫,不上去把人給拉到自己身邊來,也是沒用的。
因爲蕭北野早雲川好幾步將雲棲拉到了他自己那邊。
他手隔着她手腕處的幾層布料緊緊地握着她,既能把人扯到自己這邊,又不會顯得太冒犯。
所以雲棲低着頭看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既覺得煩躁,又覺得甩開沒必要。
她知道只要自己甩開,蕭北野就不止隔着幾層布料這麼簡單了。
蕭北野會得寸進尺,會蹬鼻子上臉,但只要雲棲顯得不太排斥,他反而就會變得小心翼翼,想要徐徐圖之。
雲棲掙扎的越厲害,他的攻勢就越猛烈。
反而是雲棲這種只要他別太過分就隨便他的漠然'配合'會使得他定下來。
像是不太敢,或是覺得這種就是兩人間最好的情形。
他只想將兩人的這種雲棲被動“舒服”的狀態給維持下去。
“殿下,我們去那邊看看。”
“殿下,殿下,你看那鋪子上好像有賣兔子燈的。”
“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雲棲低眸看着被他緊攥着的手腕,“.........不.......”
她秀眉深蹙,清冷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不過只擠出來一個字就被蕭北野的手輕輕一帶。
蕭北野牽着她。
就是牽着小小的一隻。
雲棲被他稍微用點力一帶,她雙腳就抓不牢地。
她就是被蕭北野拖着跑。
錦州的百姓目前還沒人見過蕭北野長什麼樣。
也不會有人將這一看起來明媚俊美的男子,與傳聞中暴戾乖張慘無人道的大魔頭聯繫在一起。
“小公子,小姐,看看相中哪盞花燈了。”
眼前的這對是這鋪子小販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的金童玉女。
尤其是小公子長得真真是俊,身上穿着光彩照人,不知是用得什麼布料,花孔雀的顏色於他卻非常合適。那布料流光溢彩,美過剛剛從天幕上扯下的雲彩,但也不及他眉眼間的一抹豔色。
而那被小公子牽在手裏的身着白裙的小姐,在洋溢着喧鬧的夜市上笑也不笑,不過,好看!
自打這對金童玉女過來,這花燈攤位上的小販就一直盯着兩人瞧。
就是,不知道這麼一對璧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姐姐,我想要那隻。”
蕭北野那隻緊握着雲棲手腕的手搖了搖她的胳膊,伸出另外一隻手給她指了指那隻被高高掛起的兔子燈。
雲棲:“!!!”
她現在與蕭北野相處的每一天都在遭雷劈。
.........
“你讓他叫我一聲姐姐,我也有禮物可以給他。”
那日算是由雲川的牽線,雲棲和蕭北野的第一次見面。
雲川說讓雲棲叫蕭北野一聲哥哥,以後學宮中,蕭北野護着她。
當時雲棲大概是看到了皇兄被賄賂了滿懷的玩具。
她這個人從不開玩笑。
當時說那麼一句,可能單純的只是想。
那個少年在陽光下過於張揚,自己叫他哥哥是不可能的。
她當時可能真的只是出於某種好勝心。
“你讓他叫我一聲姐姐,我也有禮物可以給他。”
...............
小販聽小公子叫他手牽着的白裙小姑娘姐姐,大大的‘哦’了一聲。
原來是姐弟啊。
不知道是那戶人家這麼會生,雖然這姐弟兩人長得一點都不想,但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小公子的眼光真好。”小販伸出的食指也往上指了指那隻兔子燈笑說。
“這隻可是我這裏的鎮攤之寶。”
“五兩銀子。”
說着小販瞅了瞅白裙小姐懷裏看起來滿滿當當的錢袋子,到底是姐姐。
“姐姐,要。”
蕭北野又搖了搖雲棲的那條胳膊,嬌聲嬌氣~
雲棲的那張小臉已經不能用冰寒來形容了。
小販見白裙小姑娘冰塊似的小臉非常陰沉,不過五兩銀子,她懷裏那錢袋子看起來挺鼓的,不至於連這五兩銀子都不捨得爲自己的弟弟掏吧。
“那個他姐?”小販覺得那小公子也是可憐見的。
雲棲:“!!!”
蕭北野一邊用手輕輕地晃着雲棲的胳膊,一邊觀察她小臉上的表情。
雲棲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蕭北野似乎感覺有些失望?
雲棲打開錢袋,從裏面取出一片金箔遞給了小販。
小販被那片金箔差點閃瞎了眼,又見那滿滿當當的錢袋子裏都是金箔,兩隻眼珠子差點瞪了下來。
他激動地從雲棲手中將那片金箔接了過來,“貴人,這,小攤也找不開啊。”
“姐姐給弟弟買了弟弟喜歡的兔子燈,心情好,錢就不用老闆找了。”
小販看着這小公子,嗚嗚嗚,這話說的,他也太可愛了!
“謝謝,謝謝,多謝貴人。” 他連忙向雲棲鞠躬。
他鞠躬時兩隻眼睛盯着自己手裏的那片金箔,因爲激動,眼冒精光。
擡起頭便看着了面前白裙小姑娘冰塊臉上的神色。
雖說他是看不出來這貴小姐哪裏心情好了,甚至看着小臉神色比起先更冷了,但既給了他全家上下下半輩子喫喝不愁的錢,謝就對了!
“多謝貴人,謝謝!謝謝!”
雲川相中了那小攤賣的面具,他沒錢,但他一早就看到了蕭北野往她懷裏塞得錢袋子。
在皇宮中,他每每去扶光宮,相中了什麼東西,只要他想要,雲棲都會隨便他拿。
每月他零花錢不夠的時候,問雲棲要,雲棲是必給的。
雲棲不知道自己除了雕刻外還喜歡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