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駱風棠楊若晴 >第78章 譚氏pk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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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若晴走進來,看了眼現場,“咦,這瞅着不止二兩肉啊”

    “這不,你嘎公和兩個弟弟明個家來,我索性多切了些肉,多包點餃子擱那兒,明日也讓他們嚐嚐”孫氏微笑着說道。

    楊若晴欣然點頭,“還是娘想得周到。”

    薺菜餃子,在莊戶人家可是稀罕東西呢。

    一年到頭,能喫到的次數一隻手指頭就能掰過來。

    楊若晴看了眼現場,當即做起了安排。

    “娘,你揉麪,擀餃子皮兒,我來把這些餡兒炒熟。”

    “好勒”

    母女兩個分頭行事,忙活起來。

    不大一會兒,竈房裏就傳來了炒菜的聲響,肉的香味散播開來。

    楊若晴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特意將竈房的門給關了起來,爲的就是不讓香氣給散播出去。

    可是,總有那麼一些人,那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敏

    這不,老楊家前院的飯堂裏,老楊家人在譚氏的催促下,正在火速喫着夜飯。

    “喫快些,莫磨蹭,等會天全黑下來就得掌燈了。掌燈喫飯,那是瞎耗錢”

    譚氏絮絮叨叨的催促着桌上的媳婦和孫女們,那邊,老楊頭也領着老楊家的爺們悶頭扒飯。

    “娘啊,這清湯寡水的,吞不下去呀”

    吃了一半,劉氏擡起一張苦瓜臉,可憐兮兮的央求譚氏。

    譚氏哼了一聲,剜了眼劉氏:“有的喫就喫,不愛喫就走人,喫個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劉氏撇撇嘴,眼珠兒骨碌碌轉了一圈後,湊近譚氏。

    劉氏一臉神祕的說道:“娘,我方纔從茅廁那邊過來,就聽見三嫂躲在竈房裏剁菜,也不曉得是啥,還關着門。這會子嗅到那香味,怕是剁的肉沫子呢”

    譚氏悶頭喫飯,眼都懶得擡一下。

    “管她剁啥,那是她家的事兒,跟咱沒幹系”

    “娘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三嫂他們揹着咱都在做啥哩天天喫好喫的,這滋潤的日子咋得來的呀”

    劉氏一臉的不解。

    前段時日,一大鍋的蛇羹。

    接着又是又肥又壯的野兔子

    昨夜送來那麼大的肉包子

    今個,又在剁肉

    這些好東西都是打哪來的呢

    劉氏這段時日一直絞盡腦汁在琢磨這些事兒

    “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過,不是你的,別稀罕,稀罕也稀罕不來”

    譚氏沒好氣的數落劉氏,見劉氏咬着筷子頭還在那一副琢磨的樣子。

    譚氏一把奪下劉氏面前的碗,將裏面還沒怎麼動筷子的雜糧飯,一股腦兒倒進了旁邊大媳婦金氏的碗裏。

    “老大家的,你今個鏟豬圈很賣力,多喫點”

    “多、多謝娘”

    金氏擡頭怯怯的說了聲,埋下頭接着扒飯。

    劉氏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面前的碗空了,真急了。

    “娘啊,你咋把我的飯給了大嫂啊我可是懷着您的大孫子啊,我喫不飽,您孫子也要捱餓”

    “少拿我孫子說事”

    譚氏撩起眼皮子瞅了劉氏一眼:“你不是能耐大着麼去跟你三嫂那搖尾巴乞憐哪,他們喫肉給你口湯喝,去吧去吧”

    劉氏氣得暗暗咬牙,不敢頂撞譚氏,求助的目光投向上面桌子的男人楊華明。

    楊華明埋着頭,只顧端起碗往自個碗裏扒拉,對這邊的動靜充耳不聞。

    劉氏氣得不得了,滿肚子的委屈無處發泄。

    又瞅了眼金氏碗裏的飯,噶噁心,就算還給她她也喫不下去了

    “我先回屋了”

    劉氏訕訕站起身,告了一聲,轉身往飯堂門口走。

    身後,傳來譚氏冷冷的聲音。

    “喫完就回屋,碗筷誰收拾老四,你這婆娘太懶,再生不出兒子來,就寫封休書打發走,咱老楊家不要了”

    老四楊華明悶哼了一聲,端起碗又是一陣稀里嘩啦。

    “都少說幾句,喫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老楊頭終於出聲了,一雙虎目掃過四下,飯堂裏就全都安靜了。

    飯堂門口,劉氏犯難了,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終究,劉氏還是跺了跺腳,不情不願的進了竈房。

    燒水,洗鍋,爲夜裏刷鍋碗做準備。

    草草喫過了夜飯,除了在竈房刷鍋希望的劉氏和金氏,老楊家其他人都被譚氏早早打發回了屋。

    譚氏端着一盆洗腳水進東廂房,老楊頭正坐在八仙桌邊的長條凳子上抽旱菸。

    繚繞的煙霧後面,老楊頭的臉模糊莫測,一雙花白的眉頭皺在一起,好像在用力琢磨啥事。

    “梅兒爹,洗腳了。”

    譚氏喊了一聲,端着水盆來到老楊頭跟前。

    老楊頭旱菸杆子不離嘴,下面順勢擡起了腳,讓譚氏爲他脫鞋。

    莊戶人家,一大家子都指靠着男人養家餬口。

    犁田拔地,春耕秋收,上山下河,都是男人來挑這些大梁。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女人給男人洗腳,天經地義。

    就算是村裏最潑辣的女人,夜裏回了屋子,還得乖乖蹲在男人跟前給自家男人泡腳,捏肩。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和習慣,已經深入到了這一片土地上的男男女女們的靈魂深處了。就跟喫飯穿衣上茅廁那般習以爲常。

    “梅兒爹,這水溫還成不要不要再兌換些熱水來”

    譚氏一邊給老楊頭洗腳,一邊放低了聲音問。

    老楊頭搖了搖頭,那意思就是不需要了。

    譚氏就不再問,垂下頭接着洗。

    屋子裏很安靜,只偶爾想起水花的聲響。

    過了片刻,老楊頭把旱菸杆子從嘴裏拔出來,往旁邊的桌子腿上磕了幾下,磕掉裏面的煙屎。

    “當初老三他們分出去,咱就給了兩畝水田兩畝旱地,五十斤帶殼的稻穀,銅板半個都沒”

    老楊頭出了聲,眯着眼睛,一臉琢磨的繼續道:“我原本的打算是,讓他們出去喫喫苦頭,喝喝西北風,好曉得咱這窩在一起過日子的好處,盼着他們能知錯回頭。梅兒娘,你說他們這是咋回事咋還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了起來呢”

    聽到這話,譚氏鼻孔裏哼了一聲,洗腳的動作半點沒頓。

    “哪個曉得哩隔三差五的喫好的,又是蛇羹又是兔子的,那個胖丫昨日去趟鎮上,還買了薄皮多餡兒的大肉包。不曉得這錢都是從哪來的”譚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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