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卻搖頭:“有你在,我咋會累呢,我陪你”
“嗯,隨你。”
很快,白老五就興匆匆回來了。
“晴兒,白叔回來啦,你打算做啥菜呢”白老五問。
楊若晴想了下。
從先前黃瓜肉丸子湯,還有竈房那些辣辣的菜來推測。
這個白老五喫菜口味重,鹹,辣,應能投其所好。
“有五花肉麼”她問。
白老五笑了:“哈哈,莫說是五花肉,半邊豬都有。”
楊若晴隨即隨着白老五來了庫房。
庫房裏通風地方,梁下鐵鉤上掛着半邊豬。
周圍,用盆桶裝着碩大的冰塊,用來降溫保存食材的新鮮。
上萬人的軍營,這每日的喫菜量不輕啊。
要是能把這一塊的生意攬下來,肯定大賺。
楊若晴暗想,這趟來南方尋找商機,可以在食材這塊着手。
“晴兒,豬肉在這,要哪一塊你說,白叔來割。”白老五抄起了邊上的一把刀子。
楊若晴欣然一笑,指着那豬後腿。
“後腿二刀,肥四瘦六寬三指。”她道。
白老五拿刀的手頓了下。
他看了眼楊若晴,眼底掠過一絲訝異。
這話,一聽像行家呀
“嗖嗖”
白老五照着她的要求,割下了她要的五花肉。
三人回了竈房,駱風棠徑直坐到了竈門口,開始架柴點火。
白老五更訝了。
“駱小子,你還會塞柴火”他問。
這小子自打進了伙房,這幾日一直鬱鬱寡歡,大傢伙都看在眼底。
劈柴,挑水,搶着做。
就是不愛跟鍋臺這轉悠。
這會子咋
楊若晴瞥了眼竈門口的駱風棠,對白老五笑了下道:“在家的時候,他時常幫我塞柴火。”
白老五恍然。
悶葫蘆似的小子,原來還是個會疼媳婦的啊
噼噼啪啪的竈火燒起來了。
楊若晴往鍋裏添了熱水,蓋上鍋蓋燒。
她自己則舀了水,把五花肉洗乾淨,而後切成厚薄適中,大小勻稱的肉片。
辣子生薑蒜末以青蔥切碎備用。
白老五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看着她做着一切。
這小丫頭,刀法看着不賴。
聽說是村子裏出來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應該時常做這些活計吧
他暗暗想着。
很快,鍋裏的水便滾了。
只見楊若晴把切好的肉片放進滾水中燙。
當肉片翻白,約莫六成熟的時候再撈起,放在邊上晾着。
鍋裏的水舀淨,沒有下油,她直接把晾着的五花肉再次倒進鍋裏。
“棠伢子,改小火。”她朝竈口的駱風棠吩咐了一聲。
“嗯”
他應了聲,用鐵鉗一通扒拉,先前還烈烈作響的火勢頓時矮下去好幾分。
把這兩人默契的配合看在眼底,白老五一怔一怔的。
心裏對這兩孩子越發的感興趣。
這時,一股異樣的肉香飄入白老五的鼻子裏,他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楊若晴鍋鏟下,正在兩面挑着邊兒的五花肉。
“忒香”
白老五又用力嗅了幾下,往前幾步,探着脖子瞅着鍋裏。
“晴兒你都沒往鍋裏放油,咋還這麼香”他忍不住問。
“哦”白老五點頭,便不再多問,專心致志的看。
竈口,駱風棠一邊打理這竈膛裏的柴火,眼角的餘光掃過鍋臺邊的白老五。
但凡喫過晴兒做的菜的人,沒有誰的嘴不會被勾住的。
嘿嘿,軍頭就是下一個了。
鍋臺邊。
楊若晴操着鍋鏟,把鍋裏的五花肉熬製成一個個卷窩窩的形態。
然後把它們擼到一旁,在露出來得底油裏,放入蔥薑蒜末和辣子,放鹽,接着就是一通煸炒。
煸炒出香味的時候,又舀了一勺子邊上的辣醬擱進去,接着炒。
直到肉片的顏色染成了那種有人的蜜色,融合後的香味兒散發出來,瀰漫着整間竈房。
這才裝盤起鍋。
雙手奉送到白老五的面前,笑吟吟道:“白叔,請嚐嚐,再指點一二。”
白老五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裏端着的炒肉。
晌午喫飽了飯的他,這會子竟然忍不住口水狂流。
嗅着這香味兒,就跟餓了三四日的人似的。
啥話不說,抄起筷子一筷子捅進去,夾了一筷子五花肉放到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太好吃了
天天喫肉,花樣翻着新兒的來。
就沒喫過這麼好喫的肉
一塊下肚,他卻更餓了。
迫不及待的又吃了第二塊,第三塊直至最後一塊
再然後,盤子裏的蒜和辣子都被他挑出來喫到了肚子裏。
再要去夾,盤子已經見底了。
他一副不滿足的樣子,“咋就沒了”
楊若晴笑:“白叔,這一盤都進了您一個人的肚子裏了,我還等着您給建議呢”
“啥建議”白老五問。
隨即恍然,他一擺手。
臉上激動得紅潮尚未褪去:“我的建議就一句話,多煮點飯。”
“啊”
“這菜,又鹹又辣又香,忒下飯了。炒這菜,我白老五能喫他六碗飯”他道。
楊若晴回過味兒來,抿嘴笑了。
她知道,自己這道川香回鍋肉,成功戳中了白老五的爽點。
想要釣大魚,這可是第一步。
這邊,白老五迫不及待的追問她:“晴兒啊,我瞅着你這做法跟我炒的也差不多呀,佐料啥都是一樣的,咋味兒天才地別呢”
楊若晴道:“白叔你太擡舉我了,只要您喜歡喫,我就很高興了。”
“喜歡,喜歡,你白叔我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喫”他道。
楊若晴接着道:“若是這樣,那下回我再給您做別的菜,橫豎我這趟要在秀水鎮多呆些時日。”
“當真”
白老五眼睛頓時一亮,剛按下去的胃口,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楊若晴點頭,用玩笑的口吻道:“我忽悠誰也不敢忽悠白叔您啊,您可是我家棠伢子的軍頭呢,就請准許我賄賂您一把吧”
白老五笑着道:“好說好說。”
然後他又轉身對竈門口的駱風棠道:“你小子,好福氣,找了個會燒菜的媳婦,有口福啊”
駱風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我老早就覺着我有福氣,嘿嘿”
竈房裏三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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