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阮蘇 >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羨慕,滿臉淚水
    喫完晚飯以後,薄宴錚就抱起沈喬,將她送回到了客房裏面休息。

    剛一推開門,沈喬就有點好奇的打量着這個房間。

    說是客房,但是卻所有的傢俱用品一應俱全。

    房間寬敞明亮,氣氛也很溫馨。

    牀品也是最新換上的,房間的牀頭櫃上還體帖的被點了助眠的精油薰香。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我在另外一個房間裏。”薄宴錚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到了柔軟的大牀上。

    “好的……謝謝你。”沈喬有點尷尬的感謝他。

    薄宴錚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就離開。

    過了一會兒,沈喬想要去洗澡,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不能碰水,她就決定用熱毛巾擦一擦身體。

    只能先臭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牀,路過衣櫃的時候就驚愕的發現,裏面竟然掛了好幾套新衣服,還有兩套家居服。

    上面都有吊牌,並且尺碼是她的。

    她站在衣櫃前正在發呆,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馬上應了一聲,“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薄家姐妹。

    薄樂瑤手上捧了一套護膚品,“送給你,女孩子要好好愛護自己的皮膚呢!”

    “呃……”沈喬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細緻周到。

    “從我化妝品櫃子裏取的,不知道適合不適合你的膚質。”薄樂瑤笑嘻嘻的看着她。

    “我皮膚偏幹,這個是保溼滋潤套裝,剛剛好。”沈喬接過護膚品就連聲道謝,“謝謝你。”

    “這些衣服也是臨時讓專櫃送過來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薄樂琳指了指衣櫃,“尺碼應該也可以的吧?”

    原來也是姐妹倆的手筆。

    沈喬心裏閃過一絲感動,“可以的,謝謝你們。”

    “不用這麼客氣,我哥是男人,不會那麼周到。有哪裏需要的就直接講。”薄樂琳目光打量着沈喬,女孩長相清純,是小白花兒那一掛。

    但是眼神卻很堅毅。

    不是那種菟絲子的性格,很不錯呢!

    “很不錯了。”沈喬低下頭,每次面對薄家人的時候,她總會情不自禁自慚形穢。

    這麼好的薄家人……

    他們越待她好,她就越覺得自己是泥沼裏面的苔蘚。

    她不配呆在這麼明亮的地方。

    “幫你換藥吧。”薄樂琳將手裏的醫藥箱放下,然後又對沈喬說,“你要不要擦身體?剛好我們在這裏,可以幫你。”

    沈喬一愣,她這時才發現薄樂琳原來還帶了醫藥箱。

    之前她一直沒有注意。

    “我……我自己可以擦的……”..

    “我們都是女孩子,你自己受了傷,多少還是不方便,走吧。”薄樂琳說着就將她從牀上扶了起來,朝着衛生間走去。

    薄樂瑤也跟着站了起來,打開了浴霸,開始放熱水。

    姐妹倆幫她擦起身體來,沈喬還有點蒙,更多的是害羞。

    她有點不太好意思。

    畢竟和姐妹倆不是太熟悉,然後就這樣子……

    她們的動作很輕柔,幫沈喬擦好身體以後,就又扶着她趴到了牀上。

    薄樂琳取了棉球幫沈喬的傷口消毒,然後這纔開始重新上藥。

    上好藥以後又幫她把傷口用紗布包上。

    “傷口正在慢慢痊癒,會越來越好的。”薄樂琳做完這一切以後就將東西收到了醫藥箱裏面。

    雖然她動作很輕柔,但沈喬還是痛得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死死咬緊牙關,纔不讓自己痛呼呻吟出聲。

    終於完成了這凌遲一般的上藥過程。

    她長吐了一口氣,臉色蒼白的看着姐妹倆,“謝謝你們。”

    “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叫我們就好。”薄樂琳低聲的叮囑她,“不要逞強。”

    “我知道的。”沈喬點了點頭,眸光裏閃爍着感動。

    出了沈喬的房間,薄樂琳和薄樂瑤就看到了走廊上靜立的哥哥薄宴錚。

    “她怎麼樣了?”

    男人的語氣淡淡,卻隱約間透着一絲擔憂。

    “上過藥了,她挺堅強,也沒有痛。”薄樂琳看了一眼哥哥,“你守在外面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在等你們倆,趕緊睡覺,別又熬夜。小心變醜。”

    薄宴錚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自然,轉身就回房。

    薄樂瑤眼裏都是促狹,“我看他分明就是很關心沈小姐,還不敢承認。”

    “他就是嘴硬。”薄樂琳也笑了起來。

    沈喬趴在柔軟的大牀上,一動也不敢動。

    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痛,她根本不敢翻身,也不敢平躺。

    就只能這樣狼狽的趴在那裏,不知不覺間她緩緩閉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喬喬,媽……媽媽不能陪你了。你爸和我知道了太多祕密,喬喬……你一定要活下去。”

    母親摟着她,將一把鑰匙掛到她的脖子上,“這把鑰匙千萬不要給任何人,你一定要保護好它,知道嗎?”

    “媽……怎麼了,你和我爸究竟怎麼了?”年幼的沈喬懵懂不解的看着面前慌張的母親。

    “乖,快跑,快啊!”母親推了她一把。

    她搖頭,“媽媽,我不跑,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母親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她藏到了臭烘烘的垃圾堆裏,她最後對沈喬說的話是,“喬喬,你藏好,一定不要出聲,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說完,她就摸索着抱住沈喬,捧着她的臉,用力親了親。

    而此時的她渾身的骨頭都斷了,她再也沒有辦法帶着沈喬逃了。

    沈喬按照母親說的,捂緊自己的嘴巴,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她的慘叫聲,就在沈喬的耳邊,一聲比一聲淒厲。

    沈喬縮在垃圾堆裏,全身都在發抖,眼淚不斷的落下,卻不敢哭出聲。

    到最後,母親叫不出聲了,打她的人也停下了手。

    透過狹小的縫隙,沈喬看到母親全身血肉模糊,掙扎着在地上扭曲。

    沈喬聽到那些人渣粗聲粗氣的罵,“核片呢?核片究竟在哪?交出來!”

    沈喬看到那些人拿着刀再次逼近母親,一刀一刀的捅進母親的身體裏,鮮血不斷的往外涌。

    可是母親卻再也叫不出來了,她死了。

    她望着那些人渣的臉,她要永遠記住這些人渣,她要報仇!她一定要報仇!

    那些人一把火燒了母親的屍體離開以後,沈喬從垃圾堆裏面爬了出來。

    她哭着跪在那一片灰燼裏,她成了孤兒。

    昨天父親已經被這些人殺了,現在母親也死了。

    她開始乞討,最後被一箇中年美婦收養,沒曾想卻是培養她做殺手。

    後來,她也終於見到了那些人渣,原來這些人渣也是這個殺手集團的殺手。

    她慢慢長大了,將這些殺手都殺了。

    可是,她卻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棋子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個男人!

    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媽,媽……媽……

    沈喬猛地睜開雙眼,望着窗外蒙蒙的月光,她又做夢了,夢到了兒時母親去世的那個夜晚。

    核片……

    她緩緩的用手臂撐着牀坐了起來,擦了擦額上因爲做夢滲出來的汗珠。

    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才早上五點鐘。

    可是她卻再也沒有睡意,一閉上眼睛就是母親臨死前的慘狀。

    她的母親,那麼溫柔美好的一個女人,最後卻成了一捧灰燼,彷彿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任何的痕跡一般。

    她將心頭的苦楚嚥下去,然後又動作緩慢的下牀,來到了衛生間開始洗漱。

    洗好以後,她打開了薄樂瑤昨晚上送過來的護膚套裝,然後護了膚,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色很憔悴,很蒼白。

    渾身都透着虛弱。

    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姐發現她是父母的孩子的呢?

    好像是她暗中殺了那些殺手以後?還是她總是帶着恨意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的時候?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泄漏了真實身份,讓姐發現然後姐開始殺她。

    只是……自己血海深仇還沒有報,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就會被姐殺死?

    她脣角掀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總有一天,她要殺回去,將整個折蛇組織都爲父母陪葬。

    暖陽漸漸升起,最後灑進了房間裏,她站在窗前呼吸着新鮮的清晨空氣。

    看到庭院裏面的女子正在練劍。

    那是……阮蘇。

    晨光灑在阮蘇的身上,她身材修長,揮舞着長劍的姿勢格外的英姿颯爽。

    怪不得薄宴錚劍術用得極好,原來母親就這麼的堪稱完美。

    不多時,薄宴錚也來到了庭院裏面,他手裏也握了一把劍,開始和母親阮蘇對招。

    他一身黑衣,劍意揮灑,好像是武俠小說裏面的大俠。

    母親阮蘇時不時會溫柔的衝他笑,還會幫他擦額上的汗水。

    看得沈喬心底升起一絲羨慕。

    又過了一會兒,薄樂琳也出現了,兄妹倆開始對決,阮蘇時不時的會出面指導。

    他們之間的氣氛和樂融融。

    母慈子愛。

    沈喬不忍再看下去,轉身坐到了牀上。

    等到有人敲響自己的房間門,她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滿臉溼意。她擡手慌張的擦了擦眼淚,這纔出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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