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喬唯一頭也不回地開口道,“我在算賬,馬上算完了。”
容雋皺了皺眉,順手拿起一張票據,道:“大過年的,算什麼賬——”
話音未落,他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因爲他已經看清了手上那張票據,是建材的收據。
“裝修不是都已經搞完了嗎?”容雋說,“你這算的是什麼?”
“裝修是搞完了啊。”喬唯一說,“所以裝修款纔要算清楚——算好了!”
說完,喬唯一拿起自己手中的那張紙,展示給容雋一個精確到個位數的數字。
容雋依舊微微擰着眉,“什麼意思?”
喬唯一轉頭拿過自己的錢包,先是從裏面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桌上,“這裏面是一個整數……”
然後她又從錢包裏掏出三百二十八塊的零碎錢,跟那張銀行卡擺放到一起。
隨後她又起身,拉開房門跑出去,“爸爸,你那裏有沒有兩萬塊現金?”
不一會兒,她就拿着兩萬塊現金從外面走了進來,跟銀行卡和零碎的三百二十八塊放在了一起。
容雋大概已經預感到她要做什麼,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果不其然,下一刻,喬唯一就已經把那一堆東西都推到了他面前,“你點算一下,收起來。”
“老婆……”容雋伸出手來拉住她,“你這是幹什麼呀?我們倆之間要算得這麼清嗎?”
喬唯一略沉吟了片刻,纔開口道:“以後我不知道是怎麼樣,可是現在,必須要算清。容雋,這裝修錢如果不是我來出,那個房子我就沒法心安理得地住進去。如果你希望一切按照我們最開始計劃的來,那這筆錢你就必須得收回去。”
“如果是共同的家,就應該共同承擔,你明白嗎?”喬唯一說,“我希望以後能夠舒服自在地住在那裏,而不是——”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沒有說出“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這幾個字。
因爲她知道容雋應該是不會讓她過上這種日子的,只不過,她心裏到底會存在這樣一個坎。
容雋眉頭皺得更緊,還要開口說什麼,喬仲興敲了敲門,出現在門口,道:“容雋,你把錢收下,你收下我才能放心讓唯一跟你留在桐城。也不是多大的數目,不要這樣斤斤計較。”
眼見着喬仲興發了話,容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終於當着喬唯一的面,將那些錢和銀行卡都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喬仲興見狀,這才轉身離開。
“這樣可以了吧?”容雋又拉起喬唯一的手,“滿意了吧?”
喬唯一卻仍舊是不怎麼滿意的樣子,對他道:“以後說好的事情,不許你一個人說改變就改變。”
容雋驀地湊上前,在她脣上印了一下,道:“遵命,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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