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容雋卻又控制不住地喊了她一聲,走到她身側伸出手來扶住她的手臂,說,“我送你回去。”
喬唯一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只是道:“不用了,我叫了人來接我,我就在這裏等。”
聽到這句話,容雋不由得微微一僵。
他忍不住想,來接她的人會是誰?溫斯延嗎?
一想到這個人,他的思緒便又控制不住地飛回到了他們離婚的那一天——
她向他提出離婚之後,他只覺得她是在耍小性子,也曾耐着性子哄了她兩天,可是她的態度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簡直是不惜一切也要離開他。
兩個人在那天早上又大吵了一通,他氣瘋了,脾氣上來也懶得再哄,只是道:“離!現在就去離!只要你別後悔!”
喬唯一聽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只是道:“那民政局見。”
他控制不住地冷笑了一聲,說:“怎麼?去民政局不順路嗎?迫不及待就要分道揚鑣了是嗎?”
“順路。”她說,“只不過我們不適合同行。我會自己打車過去。”
四十分鐘後,他們就在民政局相見了。
他是真的被她氣得失去理智了,以至於簽字的時候雖然被氣到手抖,卻還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直到拿到那本離婚證,他才愣了一下。
而喬唯一則一秒鐘都沒有停留,拿了證轉身就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
思及往事,容雋情緒頃刻間低落下來,先前內心的那些忐忑欺負盡數被埋藏,只剩了滿腔疼痛與憤懣。
而喬唯一已經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安靜地低頭在自己手機上發着消息,沒有再看他。
可是他依舊站在她旁邊,一動不動。
於是她愈發不肯擡頭。
直至雲舒急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一眼看到她,立刻疾衝過來,“唯一,你沒事吧?什麼情況,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沒事,都是一些小傷口,不打緊。”喬唯一說,“我們走吧。”
“哦。”雲舒一面答應着,一面將她從椅子上扶起來,一擡頭,這纔看見旁邊的容雋,控制不住地“咦”了一聲之後,忽然就道,“你把她搞成這樣的?”
容雋又是一怔。
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不認識,可是來的人竟然不是溫斯延,他心頭那些忐忑起伏瞬間就又死灰復燃。
“不關他的事。”喬唯一抓着雲舒的手,低聲急促道,“我們走吧。”
說完她就拉着雲舒往外走去,略顯匆忙的架勢,竟像是再不肯多看他一眼。
容雋有些發怔地看着她緊握着雲舒的手努力快步離開的模樣,忽然控制不住地追上前,一把拉開她緊抓着雲舒的那隻手,隨後直接就將她僵硬到極點的身體打橫抱起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不容拒絕地,直接就抱着她走向出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