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食局 >第7章 人肉搜索(下)
    一句話說完大概也就花了十來秒,聽的人卻要經歷一番複雜的掙扎,那話說得有趣,忍不住想聽,又覺得不道德,不該聽牆角,該扭頭走,結果就是還沒掙扎好,“尚小姐”三個字就入了耳。

    是我敏感了嗎?尚小姐?我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蕭梓言,心想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尚小姐”三個字。

    這一看不要緊,我又嚇了一跳,蕭梓言竟全神貫注地聽着,見我看她,還衝我眨眨眼。

    好像她關注的和我關注的,不是一碼事。

    就在這短短的兩秒裏,灼冰走了出來,看見我,愣了一下,又看看我身邊的蕭梓言。灼冰今天頭髮放了下來,沒露出剃光的兩鬢,看着沒那麼“邪性”。

    “我招呼朋友,回頭再打給你。”她匆匆說了這麼一句,便掛了電話。

    “你這傢伙!”她解開了攔在VIP室外的障礙,“還是我這兒好找吧?”

    “啊?你們認識?”蕭梓言錯愕地看向我。

    這可怎麼說?等等,灼冰說她這兒好找,啥意思?我可沒特意找她。

    “當然認識!”灼冰來拍我肩。

    “哦,‘灼冰’,原來這畫廊是你的?”我裝一回傻,既回答了蕭梓言的疑問,又想避免灼冰的誤會。

    “對啊,我以爲你知道,”灼冰又朝蕭梓言看看,見她挽着我手臂,笑得意味深長了,“來來來,你們比VIP還尊貴,快進來我請你們喝點啥。”

    我剛要推脫——怎麼每次都讓她請我——就被她拉了進去,蕭梓言放開了我,跟在後面,灼冰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嫂子這麼漂亮,還想什麼前女友啊?”

    我渾身一激靈,這誤會大了,誰讓我那天喝大了,跟人家交淺言深。

    “......純朋友,姐們兒,”我指了指左手無名指,暗示她看蕭梓言手上的結婚戒指,“人家直的,況且......”我聲音更小了,“我什麼時候想前女友了......”

    “你們倆鬼鬼祟祟的,說什麼呢?”蕭梓言在後面問。

    灼冰轉回身,“對不起,冷落小姐了,是我的錯,身爲畫手,我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但像小姐這樣人這麼美,聲音又這麼好聽的,還真不多。”

    我去,你想幹嘛?

    蕭梓言臉上竟然紅了,竟然紅了!

    蕭大小姐,您活這麼大聽過的誇讚還少嗎?怎麼今天突然一副不經誇的樣子?

    “你們喝啥?”

    說着話我們已經到了裏間,灼冰走到咖啡機旁,我掃了一眼,是幾萬塊的機器,看來她有點講究。

    “各種咖啡,茶也有。”灼冰說。

    “我就一杯美式吧,謝謝。”我說。

    “美女先吧。”灼冰衝蕭梓言眨眼。

    “哦......espresso吧,謝謝。”蕭梓言竟矜持起來。

    “有品位!”灼冰說着,機器便轟響起來。

    什麼時候喝espresso就有品位了?我還沒點名用誰家的豆子呢。

    我環顧着這間展室,我不懂畫,但真實感覺跟外面那些不太一樣,好像這裏的更沉靜些,外面那些畫,有一點浮於表面。

    “這些都是你畫的嗎?”我問。

    灼冰回頭看看我,“哦,裏間這些都是我畫的,外面展廳裏有一半是我畫的吧,還有些是我學生,或者一些外面的畫手,暫時還沒有畫廊,我看着可以就收過來。”

    “好厲害,你都有學生了!”

    “嗯?打發時間吧,”灼冰說着將我的咖啡遞來,“我都不收學費的,投緣就教。”

    這聽起來更厲害了。

    “你要不是特意找我的,是看畫嗎?”灼冰問。

    “嗨,我哪懂看畫,陪蕭小姐買幅畫。”我看向蕭梓言,她在R城也算個小名人,輕易我不敢隨便介紹她,看她自己想不想結識人家。

    “你好,我是蕭梓言。”

    “你好,你好,我灼冰,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蕭小姐如果不嫌棄哪幅,送給你就是了。”

    “灼冰老師太謙虛了。”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突然都變成文化人,我的存在就有點突兀了。可仔細想想,如果不是在那樣的場合遇到灼冰,像今天這樣,在她的畫廊裏,可不該尊稱人一句老師麼。

    “灼冰老師一向大方。”我嚴肅道。

    灼冰朝我看一眼,“噗”地笑出來,突然又想起什麼,“蕭梓言……靠,我說聲音這麼美,又有點熟悉,不會是‘梓言自語’的蕭梓言吧??”

    蕭梓言歪着頭笑,被認出來挺美的感覺,“正是在下。”

    灼冰“蹭”一下站起來,抱拳,“失敬失敬,小店蓬蓽生輝。”

    “你倆照顧照顧文盲啊。”我苦着臉說。

    灼冰沒搭理我,想了想,“蕭小姐是自己買畫嗎?還是送人?”

    “我改主意了。”蕭梓言用她那迷死人不償命的聲線說道。

    我有點不祥的預感,頗有些驚恐地望向她。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灼冰老師,不如再收個徒弟?”

    如果蕭梓言不是已婚直女,且一直沒有彎下來的跡象,我會以爲今天親眼目睹了一場成功的互撩遊戲。

    非常成功,灼冰當場收下了她。

    我回到家給阿佑打電話,好容易接通,“所以那個包養灼冰的富婆是誰?貴圈沒有風聲嗎?”

    那邊愣了好大一會兒,“你怎麼對灼冰這麼感興趣?遇到什麼事了嗎?”

    “今天又碰到她了,快說。”

    “呃,你自己搜吧,亂七八糟的,我也講不清楚,也沒細細喫瓜。”

    我掛了電話就去搜尚宛,是不是很奇妙?因爲我就在心裏隱隱懷疑,我甚至有個大膽的假想,那天那部轎車後座的女人,是不是尚宛?

    一直到後來,跟尚宛說到這事,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懷疑和尚宛有關,我是不會去喫這個瓜的,我從來不是八卦的人,這是往好裏說,往壞裏說,就是對別人沒那麼感興趣,活得自私。

    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在網絡上“扒”尚宛,下午等蕭梓言的時候沒太仔細看,這會兒從搜索引擎輸入她的名字,發現搜索提示裏有個“尚宛裴司翰”,點進去,很多類似“尚宛和裴司翰什麼關係?”“尚家和裴司翰結婚的是哪個?”“裴司翰利用尚宛上位?”諸如此類的標題。

    我罕見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暫時把灼冰擱置一邊,搜起了裴司翰,不搜不要緊,原來他是尚古的首席設計師,主攻酒店設計這塊,紮根尚古十二年間,戰功赫赫,在很多尚古說得上名的國際國內獲獎項目裏,諸如迪拜卓雲、挪威萬島、日本森鹿......中國的亞盛七星、凡縵集團連鎖,等等,裴司翰都擔任首席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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