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抿了抿嘴。
“看着是,是噁心了點.........”
那簡直不是噁心一點,那是噁心透頂了.........
“辛苦了,要你陪我。”
花鳳希屏住呼吸,第一次擁有完整的鳳凰真身,她卻像是在控制自己的身體一般,沒有一點不適。
她揮動了下翅膀,看着前面的血池。
“沒事,我知道那陣心在哪裏,進去之後,你跟着我就好。”
穆青說道。
隨着兩聲,“噗通”的入水聲,穆青和花鳳希都進去了。
外面的林子風晃悠着自己的腿,看着若鬼公一尾巴拍死一片怪物。
“你被關在裏面的時候,也有這麼多怪物嗎?”
“對啊,而且何止這些,多到無法想象,我原來剛進去,弱的不行,後來我蹭到了量晶的一個角,左吸一口,右吸一口,才修行到這個程度,要不然,我早死了。”
若鬼公拍着怪物。
“我也沒想到,那量晶竟然是金蟾偷來的。”
“量晶出產的地方都是寶地,大多被神族佔據,那金蟾到底是從哪裏偷的,被關押在這裏,修爲絕對不低。”
林子風說道。
“我也沒問過,但是估摸着,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
“那金蟾很強,我平常蹭的時候跟他說話他都不太願意搭理我,而且明明是在被關押的,人家逍遙自在,我就苦逼的.........”
若鬼公又是兩下拍死了一堆怪物。
“辛苦了。”
林子風感嘆道。
若鬼公低下來了頭。
“我總覺的你身上的氣息,和那量晶.........有點相似啊。”
“啊!?”
林子風忽然瞪大眼睛。
“你你你,你說什麼!?”
若鬼公看他那麼大反應。
“不是吧,你家還真的丟過量晶?那你家要多厲害啊?”
“可能不是我們家,是.........”
林子風看向了那洞口。
“是什麼?你們老祖宗的?”
若鬼公不以爲意。
林子風咬了咬牙。
“算了,危險的很,就算是我老祖宗的,我也拿不了。”
他又坐回去。
“我就陪着你在這裏看看吧。”
林子風嘆了口氣。
若鬼公看着他,“真的是你家的?”
“那你家祖上厲害啊,這可不一般。”
林子風呆呆的看着遠處。
“是風光的很,但是現在不也躲在深山老林裏,不敢動彈,仰仗着別人的幫助...........”
“謀求生路,我還要出來做那麼多,但是卦象還沒變..........”
“你是出來救族人的?”
若鬼公也嘆了口氣。
“我原來出來的時候,想着我雖然血脈不純,但是天賦好,心高氣傲的,以爲自己可以證明自己。”
“但是我被人騙了,走錯了路,又被抓進來這麼久........”
“留下的全是惡名,族人更不認我。”
兩個迷茫的一人一蛇,都深深的嘆了口氣。
鐵鏈聲在水中傳導的有些沉悶,巨大的八根玄鐵柱圍繞着中間臺子上的巨大的籠子,鐵鏈束縛之中,有個緊閉着眼睛的黑色蟾蜍。
黑紅色的血池水粘稠的在它身邊流過,臺子和鐵鏈都乾乾淨淨的,可那蟾蜍身上,卻沾了許多黏糊糊的紅黑之物。
正如若鬼公所說,被染成了黑色的蟾蜍,原來是個金色的。
但是此時,怎麼看都是個黑蟾蜍。
黏糊糊的泥將它的褶皺都蓋平了,看着還有些詭異的光滑。
“嗡嗡........”
細微的聲響忽然通過粘稠的血池水傳遞過來。
那蟾蜍,忽然動了動眼皮。
它聽到了些東西。
一些,不太友好的信息........
金色的眼睛睜開,透過黑紅的池水,它看到了那東西。
是個人!
蟾蜍再次閉上眼睛,連呼吸都沒了。
彷彿一個無聲無息的雕塑。
辰允推開了前面的骨頭,終於在遠處,看到了八根閃着灰色光芒的鐵柱!
這鐵柱下,便是若鬼公說的,金蟾?
辰允過去了。
看着那邊的陣法,他眯了眯眼睛。
這個困陣,不是簡單的陣法。
八方鎮,四方困,這金蟾不僅是修爲高,犯的事情也罪大惡極。
那陣心,會在何處呢?
“來找陣心?”
忽然,辰允聽到了一聲沉悶的男音。
“金蟾?”
辰允看向了臺上的蟾蜍。
“你修爲很高。”
金蟾睜開了眼睛。
金色的瞳孔看着遠處的辰允,微微縮了縮。
“你也很,眼熟。”
“若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正清朱醉?”
辰允看着它,說道。
“哈哈哈哈,想不到如今還有人能記得我。”
辰允挑眉。
“果然是你。”
“你既然知道我,也該知道我罪大惡極。”
“若是我讓你放我離開,你也做不了,所以陣心,我不會告訴你在哪裏。”
朱醉再次閉上眼睛。
不再言語。
“朱醉,二十萬年前,偷竊其師父天逸上仙寶物未果,事敗,殺五千同門,叛逃天庭。”
“後輾轉河朽地,作惡多端,最後被連迎上仙率衆逮捕,從此銷聲匿跡。”
“十七萬年,待在這毫無陽光空氣的泥潭裏,是不是很舒服?”
辰允笑了笑。
“不瞞你,天逸上仙如今位列神官三首位之一,掌一方權勢,若是他知道你在這裏,你覺得你能活下去?”
朱醉不言。
辰允也沒想着和這傢伙糾纏。
“這血池中,關口衆多,但是陣法痕跡,只有你這裏有,所以,陣心之處,便在這裏。”
“我也並不需要你的提醒,我倒是想問問你,每日裂骨之痛,好受嗎?”
朱醉忽然睜開眼睛。
“你如何知道我受不住?”
辰允飄到別處,一邊找陣心,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