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吧。”
他示意花鳳希一同坐下,花鳳希跟着坐到了座榻上。
“沒聽過很正常,這裏是陷落之地,正常人,或者說正常的仙,都進不來,也沒聽過。”
“早就被人忘記了。”
花鳳希覺到自己好像接觸到了一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而神墓的東西,虛假真實,半真半假,你看到的,也有可能,只是你想看到的而已。”
他敲了敲桌子,“我與你們九瓣蓮一族,倒是有些交情,可也不會想到你竟然用一個僞人體的身子。”
花鳳希咬嘴,“閣下,僞人體,是說我,不是人嗎?”
他楞了下,而後看着花鳳希,“你,竟然不知道?”
花鳳希搖搖頭,“我從小到大,都是人的,不管是我的叔叔還是其他人,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什麼僞人,我,竟然不是人嗎?”
他似乎有些爲難了。
“原以爲你是知道的,我便說出來了,如今看來,是提前點破了什麼東西。”
“罷了,既然是我引起的,自然要與你解釋清楚。”
他伸手過來,“把手給我。”
花鳳希聽話擡起手,被他握到了手裏。
那手搭在花鳳希的手腕上,她只覺到了一股子冰涼。
確實不像是正常人的身子。
她雖然年紀不大,可有花旗和其他伯伯教導的幾年,也知道很多事情。
但是什麼第五神墓,什麼陷落之地,她確實沒學過,更沒聽過,大世的體系都是基礎,五大聖地,九天,萬花界,還有那個沒什麼關聲響的魔窟,這些都是常識。
根本沒有一點點關於神墓的事情。
“你的身體,很精巧。”
他將手拿開,看着花鳳希。
“這具身體足矣讓你接受一些本沒有的東西,也可以,讓你的神魂忘記一些東西,小姑娘,我好像從你的身體裏,看到了莫大的工程。”
花鳳希收回手,“閣下的意思實在有些高深了,我不懂。”
他輕笑,“你大可不必懂,只需要知道這是對你好就行了。”
花鳳希皺眉,“那意思是我真的不是人,而是其他的東西,就比如,九瓣蓮一族?”
他點點頭,“沒錯。”
可她不是什麼古鳳遺民嗎?
鳳司霖說的,她是族人,母親也是古風遺民,而她繼承了的其實是父親的血脈?
“哦,還未請教閣下的名字,我叫花鳳希,也算是不擄不相識。”
他側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花鳳希挑眉,“當然,閣下不願意說,那我也不能逼迫您,話說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有人在等你嗎?”
他問道。
“雖然說我知道我沒有危險,可我堂兄還有我朋友肯定着急的不行,若是我真的長久出不去,或許他們也真有可能找到這裏。”
他用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這個地方,尋常人沒有咒,是進不來的。”
“什麼是咒?”
花鳳希看着這個人,從他漂亮的眼睛裏看到了溫柔。
“一些不幸的人,所擔的,不幸的命運,能進來這裏的,都揹負着滔天的罪孽。”
花鳳希楞住,“不是,那白宣呢?”
“我們進來..........”
“你們啊,大概是另一種。”
“什麼?”
花鳳希有些好奇。
“是那種,極其逆天而行要保住的傢伙,你們所含的能量,會比那些罪孽,更讓這裏喜歡。”
“???”
花鳳希一頭的問號。
“閣下,你平常都這麼繞彎子嗎?”
“該你聽懂的時候,你自然就懂了。”
他忽然敲了敲桌子,那聲響有些脆,花鳳希聽着心裏好像舒服了很多。
他忽然笑了,“看來,他的耳目比我想象的要快多了。”
“誰?”
花鳳希問道。
他看向門外,“來養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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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七雪門。
花旗已經站在窗前有一會兒了。
門外的付允與上官瑜兒談完話,說清楚了許多事情,此刻也不曉得花旗說完了沒有,他一旦離開崇明,找鳳希和白宣的事情就要獨自落到花旗的肩上了。
他什麼也做不了,崇明的問題,他還有很多沒解決,可他做的也夠了,一切順其發展,等到時機成熟,崇明自然會迴歸正常。
“嗚.........”
夏瑜醒了!
花旗的眼睛睜圓了,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夏瑜撅着嘴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紗帳。
這是哪?
慢慢坐起來,纔會想起自己已經被救出來了。
“夏瑜..........”
花旗還是上前了。
“花旗?”
夏瑜扭頭,便看見暖黃色燭火下大步走來的男人。
“你出來了!?”
夏瑜直接掀開了被子,在花旗沒預料到的時候忽然從牀上蹦起來,一下子跳到了花旗的懷裏。
花旗停在原地,下意識擡手接住了夏瑜香香軟軟的身子。
“花旗,我好想你,你沒事就好。”
夏瑜蹭了蹭花旗的胸口,心裏安定極了。
花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可又覺得心中像是夏瑜熱乎乎的身體一般溫暖又舒服。
“夏瑜,我要走了。”
花旗撫着夏瑜的後背,在那一瞬間就察覺到夏瑜的身體僵硬。
夏瑜擡起頭,“走了,離開這裏,要去哪?”
夏瑜的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可這次花旗竟然讀懂了夏瑜的情緒,她不開心了。
“我..........”
“你還會回來嗎?”
夏瑜抱緊了花旗,她緊張。
“大抵,不會回來了。”
萬花界的人,確實很難到崇明來。
“不會回來了?”
“那你會帶我走嗎?”
夏瑜撅起嘴,可憐巴巴的看着花旗,大眼睛溼漉漉的,像是一個請求不要被拋棄的小狐狸,又可愛又好看。
“夏瑜,我去的地方很危險,你走不了。”
花旗側頭,沒看夏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