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萬年化不開的濃稠血液,腥臭難忍。
她睜開眼,卻看見了遠處血色的白芷。
“白芷!”
她眼前閃過昏迷之前的景象,藍藍呢?
昨日花啾藍帶着她回去,路上卻又遇到了三個怪物。
花啾藍拼死護着她,卻因爲怪物太強受了重傷,怪物雖然被滅了兩個,可還剩下的那個比死了的更強。
白芷替花啾藍擋了一擊,而後撞在了花鳳希身上。
花鳳希當時就渾身骨頭不曉得碎了多少塊,然後暈過去了。
之後發生了什麼,她是真的不知道。
“嘩啦!”
花鳳希這才發現了自己雙手和雙腳的鏈子。
她所處的地方,暗紅的牆壁,看着就是長年累月的血漬留下的痕跡。
非常封閉的一個屋子,沒有窗戶,只有一個狹窄的鐵門。
白芷在她前面的枯草上。
奄奄一息。
花鳳希站起來,手上的鐵鏈比她想象的更重。
“嘩啦嘩啦!”
花鳳希到了白芷前面。
伸手摸到腰間,發現她的儲物袋還在。
花鳳希趕緊拿了傷藥,給白芷都弄上了。
白芷傷的很重,花鳳希身上斷的骨頭靠自己的自愈已經好了些了。
可白芷的傷.......
花鳳希的靈力被禁了,她用不了自己學的什麼治癒術,給白芷包成了球,她這眼淚就沒停下過。
似乎是先前花啾藍餵過白芷靈藥,白芷一直吊着口氣。
輕輕抱着白芷,花鳳希把她放到了角落裏,她並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她現在要盡力降低白芷的存在感。
放好了,花鳳希還蓋了一層乾草。
“當!”
花鳳希的儲物袋沒收,她被禁了靈力,卻能打開儲物袋,這些都不對勁。
但是她只是記在心裏了,先看看能不能將這破鏈子給弄斷了。
很明顯,花鳳希打的自己癒合了些的骨頭疼,也沒在這鏈子上留下一點痕跡。
花鳳希忽然停下了,她聽到了腳步聲。
從外面傳來的。
厚重的鐵門被人開了鎖,花鳳希將武器收好,盯着門口。
“吱呀”
門開了,卻沒人進來。
“踏踏踏。”
這次的腳步聲很清晰,花鳳希嚥了咽口水,氣氛太壓抑了,還有股子莫名的恐懼在她心底冒出來。
她給壓下去了。
花鳳希聽到了有人低聲喊了句。
“真紀大人。”
真紀大人?
花鳳希串聯起自己學的不算太少的知識,忽然將這個真字,定格在了魔之一道上。
若是沒猜錯,她和白芷,就是被那些魔給抓過來了.........
“在外面守着,我問完就啓程去祖城。”
是個男人的聲音,明明很溫柔的語氣,花鳳希卻聽出了極其的冷淡。
“是。”
花鳳希看到了一雙暗金色的靴子先進來了。
而後,她看到了一身玄色衣衫的男人,這個人,特別乾淨,像是這腥臭的地方忽然吹進來的一陣春風,清爽又令人不自覺的溫暖起來。
那確實是雙好看的眼睛,可惜,波瀾不驚,像是狀態很不對勁的李玥一樣........
“花鳳希。”
他喊出了花鳳希的名字。
花鳳希看着他,“閣下,爲何抓我?”
他輕輕走過來,忽然彎腰。
“你所屬火靈脈,有鳳火護體,可這身體,不是真正的人身,你說,你這樣奇怪的人,夠不夠我威脅七古廬的籌碼?”
他似乎對花鳳希很有興趣,花鳳希擡眼,這男人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了。
“閣下說笑了。”
花鳳希笑了笑。
“我確實是有些地位的,不過威脅七古廬,還是不要拿我的好。”
男人來了興趣,“哦?”
他伸手忽然捏住了花鳳希的下巴。
“你說說是爲何呢?”
花鳳希動了下頭,掙脫了男人的手。
“你承擔不起,用我威脅七古廬的後果!”
花鳳希看着他,落到男人的眼裏,還有些小倔強。
男人忽然笑了。
若是正道仙人,他絕對能和大師兄搶粉絲了。
花鳳希第一次沒有被美色所誘惑。
“花鳳希。”
“你很有趣啊,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不要死了,若是堅持住了,我說不準能讓你從這裏出來。”
男人低頭看她。
“你應該聽到了別人叫我,我的名字就叫真紀。”
真紀伸手摸了摸花鳳希的頭。
“你還挺好看的,養起來應該也不錯........”
呸!
死變態!
花鳳希心裏暗罵,臉上的神色也不好。
“你還是不要罵我了,不然我就把你的貓拿走,煮了,喫掉。”
花鳳希咬牙,移開了視線。
真紀笑了笑,轉身走了。
關上門前,他忽然回頭,笑着說了句,“你還未成仙,相信更會讓魔氣喜歡,可撐住了,要是我回來你死了,你的貓也活不了。”
花鳳希一愣,還未問什麼,“砰!”一聲,門關上了!
魔氣?
什麼意思?
花鳳希忽然心裏有點慌。
要知道,魔氣作爲存在於歷史書上的東西,曾幾何時可是讓仙人們避之不及的東西。
魔氣真的詭異,沾染上了,很容易魔氣入體,先是心思煩悶,然後是修行速度不斷減慢,神思鬱結,生心魔,最後就走火入魔了.......
花鳳希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涼,還不是鏈子的涼意,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涼。
紫黑色的氣忽然從鏈子上冒出來,從花鳳希的手腕和她的腳開始,逐漸蔓延。
花鳳希的臉色難看極了。
心情浮躁還是她低估了,她有點生理噁心..........
赤紅色的鳳火穿梭在花鳳希的靈脈中,剛入體的魔氣就和鳳火“廝殺”起來。
而花鳳希作爲兩者“戰場”,承受了最大的衝擊。
“嗯........”
花鳳希渾身難受,盤腿坐好,閉目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