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房陸陸在講當時城中有人偷土的事情。
這件事是房洺的黑歷史,房陸陸講的特別開心,因爲那是他第一次出名的案件,這個偷土狂魔,其實是城中的排水系統出了問題。
錦山神族的真身都是山啊,土這種東西就是人家的褪下的,就跟人剪頭髮一樣。
房陸陸一路查過去,發現這個排水系統漏了許多的孔洞,查了排水系統爲何出現故障呢,就查到了房洺的身上。
房洺的真身很大,所以褪下的這個土啊,也多,還味道不好聞。
有一次呢房洺剪了腳趾甲,開始就是腳趾甲,褪去仙法之後,便是土了。
在那藏土的屋子裏一放開了,地板跟人壓塌了,下面的小動物四處竄逃,味道是從那屋子下面的排水系統傳出去的。
爲了逃出來,這些小生物們都從別人家的通道里出來的。
口子就出來了。
看,多簡單,房陸陸快速結案,房洺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己腳臭的傳聞就傳出去了........
天知道那幾天他都不敢出門,連下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原本想給房陸陸使絆子,誰知道越給他找麻煩這小子越升越高。
後來隨着時間推移呢,事情就過去了。
房洺也不再使勁針對了他了,因爲房陸陸太穩了。
辰允聽的起勁,心情愉悅的喝着茶,就瞥見了院外的房洺。
微微挑了挑眉,辰允放下了茶杯。
房陸陸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就回頭一看,對上房洺一張漆黑的臉。
說實話,他是有些怕的,畢竟說的是人家的黑歷史。
但是看着房洺笑着走進來,房陸陸一愣,而後釋然了。
都是爲了謀點東西,嗐,那老頭子就不是好心的,他說的很中肯啊,沒錯沒錯........
“殿下。”
房洺走過來。
辰允看他,“房族長深夜到此,是爲了房陸陸的房子?”
房洺一頓,而後笑道。
“這定然是要查的,但是確實是爲了另一件事情要與殿下說的。”
“哦,說吧。”
辰允點頭。
“殿下的道旨我也收到了,今日下午已經集齊了三千隊伍,即刻出發。”
“誰帶隊?”
辰允問道。
房洺低頭,“是房然族老。”
辰允知曉房洺肯定不去。
“房然修爲、策略皆爲優秀,派的不錯,你們着急走,我便不再送了。”
“怎敢勞煩殿下相送,那屬下告退了。”
“嗯。”
房洺走之前好像看了房陸陸一眼,但是房陸陸只是彎着眉眼和房洺點了點頭,彷彿看不到房洺眼裏的怒火。
辰允看着房洺離開,側頭低聲對疊風說了句,“讓唐秀分一百天軍跟着,一直到出了山闕再退回來。”
疊風點頭。
“是。”
房陸陸喝了口茶,他沒去聽,作爲一個合格的屬下,還是個住在殿下這裏還喫人家喝人家準備喫官家飯的屬下,那就更該知道自己是什麼位置了。
“繼續吧。”
辰允看着房陸陸。
房陸陸當即點頭,“話說.........”
房陸陸不去當說書的可惜了。
鳳司霖暗暗想到,看着天邊的圓月發着明亮的光,他想起平優谷的族人們,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黑色石頭。
等到一切結束,古鳳遺民便不會再是躲在深山裏的,到處逃竄的族羣了。
他會帶着族人們,重新踏上九天的土地。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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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界,七古廬。
通天的青芒撒向整個七古廬,照亮了銀白的祭壇上,一百五十六株隨風飄蕩的青色花朵。
“之司命及,念仁念物,重歸星河,再入世間。”
“一路走好!”
“嘩啦!”
衣袖浮動,萬劍齊發,“一路走好!”
花枝閉上微微發紅的眼睛,低頭默哀。
花旗,花尉,花藺洱........
一衆七古廬弟子,同低頭默哀。
這是一次恥辱,更是一次傷痛。
也是,向魔族宣戰的開始!
青芒散去,祭壇上的花朵瞬間燃燒,明璃銀火沖天亮起,燒在了七古廬弟子的心裏,燒在了枉死的魂靈上。
七古廬與魔族,不死不休!!!
祭祀結束,七古廬弟子四散,該到清理門戶的時候了。
君鏡音看着祭壇上的銀色火焰,呆楞着,像是在透過這些火焰看什麼東西。
花旗看見君鏡音的神情,抿了抿嘴。
他走過來,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花藺洱一巴掌拍到君鏡音的肩膀上。
“君府長,你的研究還要不要做?”
君鏡音瞬間清醒,看着花藺洱笑着問他,恍惚的神迴歸,“要。”
“那就走吧,若是還喜歡我們七古廬,也歡迎你下次做客啊?”
花藺洱笑着呢,可眼裏沒啥笑意。
他信君鏡音的口供嗎?
一半信一半不信罷了,都是這樣,哪裏真哪裏假呢?
這世間有什麼能保持真嗎?
他只是在發脾氣罷了,但是,他要發就發了。
也沒人攔着他,每個人的心裏,該都是這種心情吧。
君鏡音頓了下,“大夫子既然說了,下次,下次再來喝大夫子的酒。”
花旗看着君鏡音與花藺洱行禮後邁步離開,隨後就對上了花藺洱的視線。
花藺洱笑着,給花旗擺了擺手。
好像是在打招呼呢,但是花藺洱的意思是,你要敢送他我揍你丫的!
花旗挑眉,嘆了口氣。
君鏡音越走越遠,花旗搖了搖頭,擡腳追了上去。
花藺洱撅嘴,哼了一聲。
“呸,沒點骨氣。”
“五師兄,你也別說了,走吧。”
花邵陽走過來拉住了花藺洱。
花藺洱輕輕甩開了花邵陽的手,“走!”
花邵陽無奈的跟了上去。
花旗追上了君鏡音。
君鏡音側頭看到了他,“花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