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賽博人不死於無限 >第71章 問詢
    ,

    “姓名?”

    “白渡子。”

    “年齡?”

    “白渡子。”

    “性別?”

    “白渡子。”

    “……”

    鯨川分部,裝修成審訊室一般的房間中,長桌前,望着神色異常誠懇的沈詢,已經換了一具人形義體的白渡子露出滿臉無奈的神色,只得很沒有威脅力的敲了敲桌子,後道:“只是慣例性的過場測試,每個到這裏的人都需要做的,貧道又不是爲了專門針對你一個人才問的,沈詢先生你沒必要對此這麼警覺吧?”

    “不,誤會了,我只是感覺這種熟悉而不妙的對話會有着被[數據刪除]的可能性而已。”沈詢非常認真的回答道:“況且……你難道不覺得這些簡單的問題有些多餘嗎?只要做了一點基本的準備,這些信息你們應該也就早就知道了吧?”

    “貧道我可是一個誠信人……”白渡子扶額,小聲嘟囔了一聲:“要不走這個過場的話,我哪有飯恰嘛。”

    “你又在悄悄說什麼?”沈詢似乎聽到了什麼,滿臉狐疑的問道。

    “哪有哪有,都是你聽錯了。”白渡子擺了擺手,矢口否認,當即轉移了話題:“算了算時間,現在也快差不多了,待會我走後,真正給你測試的人就要來了,看在大姐頭她給我勞務費足夠的份上,在這裏我先給你透個底吧,由於你敏感的身份,在對待你的方式上,我們[有關部門]內,意見也是並不統一,有極端派的想要直接一勞永逸,也有中立派的表示可以先監控觀察一段時間。”

    “那白渡子道長你呢?”沈詢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白渡子頓時哈哈大笑:“貧道當然一向是和氣生財了,只要好處給的夠多,天底下哪有不能談的事情嘛!”

    沈詢微微眯起眼睛:“也就是說……你現在暫時還是[魁](我)這邊的咯?”

    “貧道是自由人,可沒有從屬於哪一邊的說法。”白渡子控制着臉上的人造肌肉抖了抖,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只是點頭,卻並沒有正面承認。

    他轉移了話題:“接下來過來檢測你精神狀況應該會是律宗製造的[弘]字輩仿生人之一的[禪師-弘靜],由於[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一道戒律的緣故,它從底層邏輯上,便不支持&039;隱瞞&039;&039;誤導&039;&039;欺騙&039;這一類的行動,再加上[他心通],每當遇到像你這樣的……”

    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沈詢便無奈的出聲打斷:“白渡子道長,我覺得回頭看一看身後了。”

    “身後?什麼身後?”白渡子驚疑不定,在提醒後也很快感受到了周圍變得寂靜下來的空氣,脖子轉了一圈後,隨即便看到了那雙他先前還在講的某人——弘靜禪師那洞若燭炬一般的兩顆機械義眼。

    站在白渡子身後的來人樣貌並不出奇,外型基本上也就是律系仿生人那一套默認國字臉大鬍子,但在外面一身有些豔俗的大紅色袈裟包裹下,他裏面卻是並沒有好好穿着“衣服”,一張殘破了大半的仿生人皮中,則是由銀灰和暗黃兩色組成的機械骨架。

    就像是突然間踩到了一坨狗屎一樣,一看到弘靜禪師,白渡子的神色便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嘖,來了之後也不說一聲,悄無聲息的站在貧道背後……難道你這傢伙就是想用方法來嚇死我嗎”

    弘靜盤着念珠,眼神古今無波,從腹中傳出了淡淡的聲音:“《法苑珠林》有言:慈念衆生,一戒殺生。爲出家之人,自當以慈悲止殺爲戒。”

    “白渡子道兄不必驚慌,在下到此不久,對於你和沈施主之間的談話,在下還是大多一概不知。”

    “你說是就是嗎?”白渡子本能的反駁了一句後,心中倒是隨即安下了心來,爲了不被對方抓到什麼把柄,像是趕時間一樣,他趕忙轉頭向沈詢,咬牙切齒的叮囑道:“這個賊禿我很熟悉,不是會因爲個人的私事恩怨牽扯到公事的性格,他接下來要是問你什麼問題……總之反正,你直接回答就行了。”

    “沒什麼技巧嗎?”沈詢挑眉問道,竟然就當着人家的面,大大方方的開始討論起了怎麼作弊。

    白渡子似乎是深有體會的惡狠狠道:“沒有意義的,在面對有[他心通]在身的禪師時,無論你說是真話還是假話,回答或是不回答,反正,最終結果也都還是一樣的。”

    “……行吧。”沈詢無奈道,只得目送着白渡子很快轉身走出了房間。

    目睹了整場了交談,弘靜機械構成的臉龐上沒有半分神色,當房間中最後只剩下他和沈詢兩個人時,便盤着電線念珠,再次從腹中發出了平淡的聲音:“在下會遵循自己的職責的。”

    “但願如此吧。”沈詢點了點頭,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以正襟危坐的姿勢在椅子上坐好,儘量集中精神,讓自己忽略耳旁那時刻不斷中的囈語。

    ——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然而,見到他這副模樣,弘靜倒也是仿生人的性格,一句多餘的廢話也欠奉,乾脆利落的直接進入了主題,問道:“我們調查到的信息是,您父親沈煩琉先生在生前時曾經因爲考古隊成員的身份,下到一處疑似、不,現在已經可以被確認爲與[天人-蕩魔真武]有關的遺蹟去進行探索,後來從而是受到了感染,並將一件某種未知權限轉移到您的身上,最終,在幾日前,因此而讓沈詢先生您受到了[天人-障法波旬]的注意。”

    “關於這兩件事情,在下想請問一下,沈詢先生您還有需要補充地方嗎?”

    “當然有。”沈詢微微頷首,雙手十指交叉,手肘撐在了桌子上,既沒有全部坦白,也不有全部欺瞞:“嚴格來講,[天人-障法波旬]對我已經不僅僅是注意到的程度了。”

    弘靜頓了頓,平靜的問道:“怎麼說?”

    沈詢如實道:“我能感覺的到,一種模糊而瘋狂的囈語正不斷在我的耳旁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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