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祕藏。”
“禮讚最上勝清淨密地藏王如來”
伴隨着那呼喚“如來”的一聲落下,頻率詭異的機械波在空氣中傳揚,令劍丸與劍匣的聯繫受到了干擾,難以繼續維持偃月的姿態。
憑藉機械之軀的反射速度,未等沈詢進行任何操作,弘法僧當即趁着這個機會向前踏出一步,雙掌合攏,將那一輪偃月擁在了懷中
咔擦
他扯了扯嘴角,牽動到了在戰鬥中破碎的人造皮膚,露出了完全稱得上可怖的笑容,用盡可能顯得溫柔的聲音說道:“看來貧僧聽到的傳聞不假,能將他人的經驗寫入到自己軀體之中,這確實是足以被稱道的技術。”
“大師啊,您的製造者是忘了給你裝載禮儀模塊嗎在說這種話的時候,您是不是該放鬆一下掐着我脖子的手”沈詢嘆息了一聲,幽幽的說道:“要是您一個不小心,這顆剛剛還被你稱讚的天才大腦可是就要沒了。”
聽到這話,弘法不僅沒有放鬆力度的跡象,反而將他的脖頸捏的更緊,確保自己可以隨時破壞掉對方的幾個重要部位。
“作爲研究人員的您可能不知道,在鯨川市的地下世界,真武製藥保安部那羣執行人員陰險狡詐的惡名可是已經人人皆知了,有這麼一羣手下在前,要說您沒個什麼底牌的,誰信”
“大師你自己也都說了,我只是一個研究人員。”沈詢頓了頓,露出了極具欺騙性的笑容。
“連玄關一竅腦機接口都沒有植入,一個自然人能有什麼威脅”
“哈,誰知道呢。”弘法僧打了個哈哈,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他轉而似是旁敲側擊的問道:“說起來,施主您研發出來的那幾款藥劑呢,以您的渠道,怎麼也不至於搞不到自己的東西吧”
“沒錢。”沈詢意簡言賅,面色可見的又黑了下來。
因爲弘法僧的這一句話,他心中又是多出了幾分疑惑:知道真武製藥內部祕而不宣的實驗項目的具體內容,卻不知道很多人都知道的、自己強排異性體質需要每天服用昂貴藥物,常年處於貧窮狀態的事情。
這着實是讓人奇怪。
“大師你來應該不會是就爲了測試一下軀體與劍丸孰堅吧現在我性命也掌握在你的手裏了,要我幹什麼事情的話,不如直接先開口。”沈詢垂下眼眸,將情緒很好的掩藏了起來,暗中準備好了賭一賭生死的底牌。
沈詢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不然呢拆了我的診所,掐着我的脖子,還理所當然的戳着我的痛處,難道說還要對你畢恭畢敬的討好不成”
“你以爲我是誰啊”他歪了歪頭,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被拿住要害後略顯軟弱的樣子不見了,冰冷而兇戾的氣機隨之流溢而出,與其說像是換了個人,不如說像是終於撕開了一直以來的僞裝。
喜怒本來就是沒道理可講的東西,在生死都受制於人的情況下,沈詢反而是拋下了最後的顧忌,頓生嗔惡。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的實力極有信心,弘法僧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笑眯眯的道:“施主不要這麼一副隨時都要動手的樣子嘛,要知道貧僧我可是來幫你完成一直以來的願望的。”
“那代價呢。”沈詢盯着他,似乎在琢磨着從哪裏好下手。
“方至此地不久,貧僧需要施主您幫忙找一位密宗出身的女人,就算已經從真武製藥離職,但憑着您的身份,想必做到這件事也定不會有着困難。”
“聽上去我似乎沒的選擇了。”沈詢嘆息道:“假如我不答應的話,大師你是不是就要開殺戒了”
“貧僧不知道。”弘法僧笑眯眯的,也不承認也不否定:
沈詢稍微扭動了一下脖頸,眼眸微眯:“說要完成我的願望你難道真就那麼確信我到底想要什麼”
“真要說的話,或許貧僧要比施主您自己都要了解你自己呢。”
沈詢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從那兩顆玻璃珠中看出什麼異樣的情緒。
“你是說真的”
弘法僧垂首,唸了句佛號。
“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您要做決定的話,還請儘快。”
沈詢嗤笑:“不打誑語,呵。”
正當弘法以爲在這一聲嘴硬後對方就會服軟時,然而就在這時,他卻恰好瞧見了一抹昏黃色。
不知何時,沈詢的眼睛化作蛇類一樣的豎瞳,冰冷且狹長。
“說的都很好,但是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