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音不是第一次來南靳宇這邊了, 乘電梯直達頂樓,輕車熟路,到了走廊盡頭, 她敲響那扇實木門。
祕書辦在總裁辦的斜對面,這個點兒, 人人都在認真工作。她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自然引人注目。
隔着玻璃牆,幾個在打印資料的通勤裝女孩齊齊望向她。
梁初音還是有點不自在,移開了目光。
“進來。”南靳宇的聲音透過厚重的木門傳出來。
梁初音如蒙大赦,連忙推進去。
曼妙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那扇辦公門後,走廊裏重歸安靜,恢復了一貫的莊嚴、肅穆。
可是, 這種反差, 不免引人浮想聯翩。
心裏像是有一隻小貓在撓, 恨不得推進那扇木門後瞧瞧, 到底是何等風光
幾個祕書對視一眼,心有慼慼焉。
她們都是正兒八經的高校畢業, 且在其他企業幹過幾年才被錄用, 個個訓練有素, 當然不會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外行人總覺得祕書跟總裁該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曖昧,實際上, 這行最忌諱辦公室戀情, 之前有個女祕書對這位boss投懷送抱, 沒到第二天就被開了,可見一斑。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年輕女孩單獨進入總裁辦呢,也不是工作方面的關係。
“還以爲總裁不喜歡女人呢。”一人壓低了聲音嬉笑道。
“別亂嚼舌根,不想幹了”年長的另一人斥道。
“隨便說說嘛, 幹活幹活。”
“怎麼想到要到我這兒來”南靳宇從茶水間出來,把泡好的水果茶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梁初音捧起來,看一眼,愣住,驚喜道:“這是上次去那個茶館喝過的”
他沒回答,拍了一下西褲的褲腿:“你不是說喜歡嗎”慢條斯理坐下,換了個疊腿的姿勢。
梁初音盯着他,眼睛亮亮的:“對我這麼好啊”知道她喜歡,還專門去買
南靳宇沒忍住,笑出來,手同時飛快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人家送我的,自作多情。”
梁初音小臉微皺,哼了一聲。
人卻被他拉進了懷裏。瞬間失重,梁初音連忙搭住他肩膀,掙扎起來:“你幹嘛啊,大白天的
”
“不是快下班了”他覺得,手指摩挲她的脣瓣。眼神饒有興致的,好像覺得她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梁初音氣悶,推拒道:“外面還有人呢”
南靳宇捱到她耳邊,閉上眼睛,感覺着她纖潤美好的氣息,心情放鬆:“沒有指示,他們不敢進來的。”
“那也啊,你幹嘛啊,別亂摸”
他手指很涼,撥開釦子時也碰到了她的肌膚,梁初音微微顫抖了一下,癱在他臂彎裏,臉頰緋紅。
他擡起的眸子正含笑望着她,眼波流轉,卻是深不見底的黑。
像誘人墮落的深淵。
他是冰川上聖潔的雪,是廟堂中凜然不可侵犯的佛,他是撒旦,是摩柯迦葉派來的妖魔
他要她的命,要她的骨血
梁初音心如擂鼓,隱隱有些刺激,又驚慌地掐緊他的胳膊。南靳宇輕輕伏低身子,盯着她:“你勾引我。”
梁初音:“”是誰勾引誰啊
他也不好受,下頜繃緊,顛簸中,低頭親吻她的脣。
她的指甲掐住他撐在一旁的手臂,一陣戰慄,一瞬間的收縮讓他一顫,伏在她身上衝刺了會兒,悶悶地哼了一聲。
茶水間旁邊有更衣室,梁初音用溼巾擦了會兒,出來時,身上穿着他的襯衣。
他的衣服很大,下襬足以遮住她的大腿,底下露出的兩條長腿又細又直,風光無限。
南靳宇走過來,幫她將衣領上的兩顆釦子慢慢繫上,語氣散漫:“怎麼,又想勾引我啊要被你掏空了。”
他說得她臉頰飛紅,瞪了他一下。
明明是他折騰她好嘛還倒打一耙
“晚上怎麼辦”她問他。
“你呢,想怎麼安排”系完,他收了手,打了個電話給下面人,讓送套女士衣服過來。
之前她穿的那件被他弄髒了,眼看是不能穿了。
梁初音想了想說:“有沒有什麼我沒有喫過的美食啊”
南靳宇思索:“要不去喫西餐”
梁初音不開心了:“又喫西餐你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喫西餐啊別忘了你還是一箇中國人。”
被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的南靳宇苦笑:“喫西餐只是爲了方便,我對味道這種東西,其實沒有過多追求。”
梁初音哼哼:“可見你的日常生活之無趣人要有點追求”
南靳宇定睛望着她,微微笑:“我們的追求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東西。你呢,天天想着喫什麼好喫,禮拜天去哪裏玩,又或者是什麼東西有趣。我的腦子裏想的是達成什麼項目,怎麼盤下這塊地之類的。”
梁初音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氣得捶他:“你又內涵我”
他們去了附近的美食街,因爲梁初音查了地圖,發現今天在辦美食節。果然,車開到外面就開不進去了,街旁的停車場都滿滿當當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把車開去對面的商場,那邊有地方停。”
“嗯。”梁初音下了車,見他開遠,飛快跑到一旁的奶茶店點了一杯,拼命地喝,想在他來之前喝光。
誰知,才喝了兩三口,身後就傳來了一個揶揄的聲音:“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喫太甜的東西嗎”
梁初音聳然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奶茶已經被一隻大手奪走。
她回頭,他已經把奶茶扔進了手邊的垃圾桶。
梁初音氣急敗壞:“太過分了好歹讓我喝完呀,我已經大半年沒喝了”
南靳宇:“大半年前幾天你不是還發甜品照到朋友圈”
被點破的梁初音:“”糟了,忘記屏蔽他了
她試圖挽尊:“我是說奶茶,大半年沒喝奶茶了不是指甜品”
南靳宇懶得再說她,牽住了她躲閃的小手,往裏走。
梁初音鬱悶地扯了兩下,沒抽出來,只好放棄。
“想喫什麼”走了會兒,南靳宇溫聲問她。
她還彆扭呢,哼一聲,不作答,把態度擺得很明白。他說:“晚點回去,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