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蓄謀已久 >50、搬走
    第059章搬走

    第二天, 天氣降溫。李嫂叫來了地暖公司的人,把鍋爐內的積煤鏟掉,屋子裏纔開始持續供暖。

    傭人過來敲門, 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把早飯端過來。

    梁初音沒有理會, 抱着膝蓋坐在牀上發呆。她穿着粉色的公主睡衣,失意傷心的時候也是嬌美的。

    傭人只好掖上房門,出去。

    過了會兒,南靳宇開完會從公司回來,親自端了飯過來推門。梁初音擡一下頭,看到他,又垂下去。

    無聲的抗議。

    南靳宇到她身邊坐下, 舀了一勺子粥遞到她脣邊。

    南靳宇也沒勉強, 慢條斯理攪拌着碗裏熬得濃濃的粥, 道:“怎麼, 打算絕食”

    梁初音不理他。

    南靳宇低笑,語氣輕蔑:“你這麼愛喫, 熬得了幾天”

    梁初音氣到爆炸, 惡狠狠地罵道:“你他媽”他手裏的勺子已經趁着此時塞進了她嘴裏。

    一推一送, 她把粥嚥了下去。

    南靳宇笑望着她:“雞絲火腿粥,味道怎麼樣”

    梁初音:“”

    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好像你憋了一肚子氣, 準備去跟人吵架, 結果, 噼裏啪啦一頓罵完,人家還是和顏悅色的,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極了。

    但她還是恨, 有氣兒沒地撒那種恨。

    所以,只是惡狠狠地瞪着他。

    南靳宇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你一定要這樣嗎之前不是還說,自己做挺好,不想再看人臉色東陽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吧這麼值得留戀”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這麼拿捏”

    “沒有人拿捏你。我說過了,趙全那種人,你根本不需要在意。”見她還瞪他,他緩和了態度,道,“等我處理完東陽的事情,我就把他調離海城。以後,你再也不用看到他了。這樣可以嗎”

    “我不要”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氣的到底是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讓他去死嗎”他眼神也冷了下來,再好的耐心都消耗完了。

    梁初音咬牙切齒,手指門口:“你給我出去南靳宇,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他沒有離開,只是看着她,眼神冷漠。

    又是這樣表情冰冷的臉

    。

    是生氣呢,還是不屑於她的執拗。

    她不知道,反正他有一張又一張的面具。可是,爲什麼每次他都能藏得這麼好,而她遍體鱗傷

    梁初音心裏忽然升起難以名狀的憤懣,她冷笑道:“極端的自尊來源於極度的自卑。而極端的掌控,往往來自於內心的不安和空虛。你在害怕嗎南靳宇,你害怕嗎”她貼近了仔細端詳他,“你孤獨嗎”

    他倏忽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嘶了一聲,額頭都有汗下來了。

    可她不願意服輸。

    看到他比剛纔更加難看的臉色,她竟然有一絲得逞的快意。

    看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也是有弱點的。

    第二天,南靳宇動身去了鄰市。之後幾天,他都在忙着競標礦權的事情,似乎是想冷處理這件事。

    不過,他小瞧了梁初音的倔強。

    “梁小姐,你不能走啊要是先生回來,我怎麼交代啊”李嫂搓着手杵在門口,想攔又不敢攔。

    梁初音頭都沒擡,只是木着臉把自己的東西裝包裝箱。因爲東西太多,裝了兩個行李箱都沒裝完。

    她也無所謂,很有耐心地又去找了幾個大袋子,把所有值錢的都席捲一空,包括她用過的化妝品,穿過的睡衣這都是他欠她的不給他留一針一線

    他可能也不在乎這些。

    不過,她也不傻,離開了這兒,現在還沒工作,有的是用錢的地方,有些賣賣還是值一點的。

    快10點時候,夏蒔開車到了,邊摘墨鏡邊站外面觀望,嘴裏“哇哦”:“這房子可真大真漂亮啊。”

    梁初音拖着兩大袋行李費力地出來,就聽到了這句,怒道:“你喜歡你住啊”

    夏蒔被嗆了一下,愣住,再看她臉色,表情也端着起來,忙過去幫她拿行李:“怎麼了啊吵架了啊”

    “分手了”梁初音道,“快幫我搬東西”

    夏蒔仔細看了她會兒,梁初音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她沒再多問,擼起袖子幫她搬:“走了好他要是欺負你,還留在這兒幹嘛還以爲他是個好的呢”

    梁初音暫時沒有落腳的地方,直接去了夏蒔那兒。

    夏蒔的網紅咖啡館經營得不錯,她這方面挺有頭

    腦,人爽朗,也豁得出臉,在本地算小有名氣了。

    賺夠錢後,她現在換了東環國際的一幢高檔洋房,100平的平層,兩室一廳,還帶陽臺,環境很不錯。

    給她鋪好了房間,夏蒔累得滿頭大汗,出來卻看到梁初音坐在沙發裏看電視,腳架着,手邊的水果一下一下摸着,擱在一旁的行李卻連動都沒動。

    夏蒔:“姑奶奶,你好歹把行李整理一下吧,我這邊可沒有傭人可供你使喚。”

    梁初音昂起腦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讓我再休息一下嘛,累死了,從中環趕到這邊,還搬了這麼多行李,我手腳都快斷了。”

    “出息。”夏蒔過去幫她整。

    今年降溫特別快,到了十一月,簡直一天掉兩度。

    入了深秋,街邊的行道樹紛紛枯黃,早起時總能看到清潔工人在彎腰清掃。

    第二天起來,梁初音趴在窗臺上打了個哈欠,伸手推窗。結果就是迎面一陣透心冷風,她生生打了個哆嗦,忙把窗合上,搓着手跺着腳:“你家裏怎麼不裝地暖啊冷死了,啊啊啊”

    今天是禮拜天,夏蒔還在牀上,翻了個身含糊道:“大小姐,你知道像這樣的房子,地暖打一個月要多少錢嗎你以爲這是北方呢想怎麼開就怎麼開。有些工薪階層,賺一個月的錢才堪堪這個支出,真是何不食肉糜。”

    因爲到了新環境睡不着,晚上夏蒔是陪着她睡的。她自己睡好了,夏蒔折騰了大半夜才睡着。

    這會兒,還困着呢。

    梁初音聽了她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一段話,自己也怔了怔。她是真不知道地暖的支出這麼大,以前在家裏,到了冬天都是默認開地暖的,南靳宇家裏也是。

    唯一住出租屋那段時間,因爲屋子小,都是打空調了事。

    “早餐喫什麼啊”梁初音問她。

    夏蒔又打了個哈欠:“冰箱裏有水餃、雞蛋和拉麪,還有泡麪,你自己下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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