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季考馬上就到了。這一次,梁初音沒發揮好,考得非常差勁。
好在梁浦清不在,梁初音大大地鬆了口氣。
可是, 回到家就看到了站在玄關處的南靳宇, 她嚇了一跳, 本能地捂住了書包。準確來說,是按住書包裏的考卷。
南靳宇把手伸到她面前, 手掌攤開。
她心跳加快, 按得更緊:“幹嘛”
南靳宇:“你說呢今早貼排名,前500裏我都沒看見你。你到底考了幾分”
梁初音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把書包拽下來按在手裏就跑了進去。
過了兩分鐘,南靳宇在她房門口敲門。
梁初音煩不勝煩:“幹嘛啊”
南靳宇說:“喫飯了。”
梁初音這才扔下手機跑出去。
飯桌上, 她捧着碗埋頭喫, 都不看他,心裏頭一陣陣發着虛。好在他也沒問, 低頭喫着。
喫完飯後, 南靳宇坐在餐桌上刷手機。
梁初音納罕:“你不去洗碗”
南靳宇:“我在看你的成績。”
梁初音腦子當機:“啊”
反應過來後, 她飛一般奔過去。他真的在看她的成績,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有人把他們各科的成績都發到了他微信裏。
等他看完,梁初音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了。
南靳宇看完已經不想說話了,刪了信息,道:“明天開始, 不準玩遊戲,我給你補課。”
梁初音一聽就炸了:“憑什麼啊你憑什麼不讓我玩遊戲”
南靳宇沒有搭理她:“再嚷嚷,再討價還價, 我就告訴你爸。”
梁初音閉上了嘴巴,眼睛還是瞪着他。
不過無果,從這日起,在南靳宇高考前的這半年裏,梁初音進入了水深火熱的百米衝刺補課中。
南靳宇耐心挺好的,不管她怎麼胡鬧,他也不生氣,不疾不徐跟她講課。不過,他沒收了她的手機。
沒了手機,梁初音只能坐在桌子前看着考卷發呆,實在是太無聊了。沒辦法,她只能開始做題目了。
她本來就是聰明的孩子,只是平時鹹魚,不大用功而已。
這麼一用功,成績馬上上去了。
後一次的月考中,她進了年級前200。
時
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高考的日子。考完那天晚上,梁初音問他:“你考得怎麼樣”
南靳宇沒回答,低頭洗葡萄。
梁初音狐疑道:“不會考砸了吧話說你怎麼不回北京考”
“有區別嗎多個這一分兩分的。”他表情淡,把洗好的青提一顆顆擦淨了,放進水果盤裏。
梁初音:“”你這麼裝逼真的好嗎
七月底,成績出來後,梁初音才知道是自己狹隘了。她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椅子裏。
南靳宇把她的手扒拉下來:“想幹嘛”
梁初音認真地說:“看看你這個腦袋瓜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他哼了一聲。
梁初音:“那你什麼時候回北京啊”
南靳宇想了想說:“下個月初吧。”
梁初音垮下一張臉:“這麼快啊”
南靳宇笑:“怎麼,捨不得我啊”
“滾”
晚上爲了給他慶祝,幾個朋友在附近的餐廳給他定了一席。桌上,梁初音問謝庭:“你呢,考得怎麼樣啊”
謝庭嘆了口氣,聳聳肩。
雖然他老是愛逗她,倒也沒什麼壞心眼,梁初音嘆道:“那也太慘了吧。別灰心,高考呢只是第一道坎,只要你努力,以後啊”
梁初音捂着腦袋回頭,看着拍她後腦勺的南靳宇:“你幹嘛”
南靳宇:“你是不是傻,聽不出他在逗你啊”
梁初音一怔,回頭,謝庭果然已經笑得都彎下腰了,一副忍都忍不下去的樣子。
梁初音氣得七竅生煙,抓起桌上的餐巾紙盒就朝他扔去。
謝庭輕鬆撈住,在手裏掂了掂:“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
梁初音氣得手都在抖:“誰跟你開玩笑老是戲弄我,很好玩啊我祝你以後喜歡上個不喜歡你的女人,追得腿都斷了還追不上”
謝庭“哇”了一聲:“好毒啊,我好怕啊”
他扶着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但是,眼睛裏都是滿不在乎的戲謔。其餘人都笑起來。
只有梁初音一個人氣得跳腳。
所有人都走了後,南靳宇跟她一塊兒沿着街邊散步,手裏扣一罐啤酒,偶爾淺酌兩口。
梁初音回頭看了眼,問他:“你不是不喝啤酒的嗎
”
南靳宇:“我不挑,有的喝就喝吧。”
梁初音道:“你倒是沒有那些子弟的臭脾氣。”
梁初音一點不客氣:“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難相處極了,又高冷又傲,讓人想脫下鞋子往你臉上拍去。”
南靳宇失笑:“你還真是直接。”
梁初音:“難道不是嗎我就跟人一塊兒回家,我爸問你,你就說了。死老頭還以爲我早戀”
還把她打了一頓
現在想起來她還氣。她的一世英名啊全毀在他手裏了。
南靳宇樂得不行。
梁初音:“你笑什麼啊”
南靳宇:“我沒笑。”
梁初音:“你笑了”
他這次是真的笑了,眼中的笑意都要滿溢出來。梁初音氣死了,拉住他進了旁邊的玩具城:“罰你給我鉤夠十個娃娃。”
南靳宇:“真要鉤十個,人家就會拿着掃帚出來趕你了。”
他抱住他的胳膊,搖一搖,又晃一晃,開始耍賴:“我不管不鉤十個我不放你去北京。”
他心裏微動,看向她。
路邊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映照在她仰起的臉上,一層柔和的橘光。兩人身高差距大,她努力仰起頭、踮着腳尖眼巴巴的樣子,可憐又可愛。
南靳宇看到有一片樹葉落到了她頭髮上,伸手幫她揭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還耍無賴”
梁初音還真耍無賴起來:“怎麼了,怎麼了你有意見嗎”
他只是笑,手裏動作倒是迅捷,飛快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她不依,跳起來要拍他,結果總是被他閃過去。
梁初音不動了,在原地瞅着他:“你欺負人”
南靳宇樂了:“難道,我還得站在原地等你來打啊”
梁初音說:“你要給我抓夠十個娃娃,不然你休想回北京”
南靳宇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莞爾:“這麼捨不得我”
“呸”
兩人拌了會兒嘴,進了玩具城。一樓是大廳,除了賣奶茶的就是休息區,梁初音一直拖着他上了電梯。
到了二樓,她又拽着他直奔娃娃機區域。
梁初音買了一百塊錢的幣
,用一個玻璃罐子裝着,奔回來捧給他:“給”
南靳宇笑了笑,捻了兩枚,伸手投入投幣機中。
“你幹嘛啊我不要這個,綠綠的好醜啊,我要那個粉紅色的,要小豬豬”
“夠都沒夠着,已經開始挑了”南靳宇搖搖頭,按動搖桿。
“不許笑我認真點專心鉤鉤到了,給你糖喫”她搖頭晃腦地畫着大餅。
南靳宇沒有再跟她拌嘴。他的表情雲淡風輕的,但很快,第一個娃娃就從出口“哐當”一聲出來了。
梁初音激動地撲上去,伸手給撈出來。
南靳宇說她:“你小心點,別把頭給撞了。”
她滿不在乎:“我有那麼不小心嗎”
南靳宇沒再說她,繼續操縱搖桿。
梁初音在旁邊指揮着,頗有諸葛孔明揮舞羽毛扇的架勢:“那隻,我要那隻黃色的不是橘黃色那隻貓,是檸檬黃那隻小狗對對對,就是那隻”
鉤子終於勾住了小狗的耳朵,梁初音爆出一聲歡呼。
那小狗搖搖晃晃了幾下,中途差點掉下去。她的心又提起來,握着手念念叨叨:“加油啊鉤起來了我請你喫糖”
他脣邊牽了絲笑:“糖還算了,你也少喫點。”
梁初音:“你這人真是無趣十七八歲就活得跟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似的回了北京要常來看我呀”
他沒應,眼睛裏的笑意漸漸化開。
小狗也成功出口。
梁初音激動地跳起來:“你等一下”
南靳宇回頭,她已經屁顛顛去了入口,回來時手裏抱着個特大號籃子,把他鉤到的那些娃娃都裝了進去。
南靳宇覺得頭大:“你差不多得了,人家老闆都在瞪你了。”
梁初音哼了聲:“愛瞪瞪唄。難道只許鉤不住不許鉤住這些機器都有問題,平時他們撈的錢夠多了。我這是天降正義啊不,是替道”
南靳宇心態穩,技術不賴。
梁初音滿載而歸。
那天回去後,她還把鉤到的娃娃挑了隻最好看的留給他,裝在一個紙盒子裏:“回去後腰常來看我呀,我會想你的”
“你是想念我逢年過節送給你的禮物吧。”
“啊啊啊啊啊我是這種人嗎”
“難道你不是嗎”
“我對天發誓如果再污衊我,我就跟你絕交”
他只是微笑。
那隻娃娃,後來他帶回了北京,收藏了很久,出國時還帶着。不過,這種小事,恐怕她早就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留言也送紅包  ̄3e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