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賢妻天降:夫人姍姍來 >第三十二章 微燈一盞
    也幸虧是有侯府的下人幫扶着,否則藍雨晴根本就走不了,將夏北疆弄回了他的屋子之後,將他甩到他的牀上,藍雨晴才解脫似地立馬找了個地方坐着直喘氣。

    “侯爺!”

    此時,一個丫鬟驚呼着突然從門口衝了進來,而後趴在牀邊驚惶地看着他,一邊無助地用目光四處搜索,一邊用柔弱的聲音顫抖地向衆人詢問道:“侯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她這種護在夏北疆跟前,柔弱無助,並用可憐的語氣質問藍雨晴的姿態,讓人直覺她纔是夏北疆的老婆。

    這個人便是前日藍雨晴在夏北疆門口看到的,那個讓她覺得有點古怪的丫鬟,而今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並用這種控訴的語氣質問她。

    “她誰啊?”

    藍雨晴隨意地拉過一位離她近的下人漫不經心地道,沒想到這一拉就拉到了之前不顧她面子,敢於出聲提醒她的老僕。

    老僕和藹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面色溫和地小聲對他道:“這是以前夫人身邊的丫頭,叫杜鵑,夫人原本是想將她送給侯爺做個添房的,可是侯爺沒要,但夫人去世後還是將她留給了侯爺,現在她負責照顧侯爺一半的飲食起居。”

    哦……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夏北疆後宮的預備役。

    藍雨晴目光閃了閃,而後突然出聲道:“來人,先給我將她拖出去!”

    屋裏的人都愣了一下,看着杜鵑的可憐樣,心裏都覺得不至於這樣,更何況杜鵑跟他們侯爺的關係還那麼親密,他們感到有些爲難。

    況且杜鵑只是說了兩句話就要將她趕出去,所有人都覺得藍雨晴刻薄了,不過還是聽話地立刻上前想要將她拉出去。

    “夫人,爲什麼?杜鵑只是說了兩句實話而已,夫人爲何如此待杜鵑?”杜鵑可憐地道。

    兩句實話?藍雨晴笑了,的確是兩句實話,不過是容易引人誤會的實話而已!

    她辛辛苦苦像個蝸牛一樣將夏北疆駝回來,難道就是爲了讓他的丫頭在這裝可憐,刷存在,擠兌她的?

    她以爲她是她女兒夏予蘿嗎?她憑什麼以爲她會忍她?

    杜鵑柔弱地在兩個僕人的手中掙扎,楚楚可憐的樣子連兩個僕人都不忍了。

    藍雨晴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暖氣茶,而後豎起了一根手指道:“第一,你是下人,下人憑什麼管主子的事?別以爲夏北疆寵着你,你在我這裏就會得到特殊的待遇?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傻。

    第二,你憑什麼質問我,身爲丫鬟沒有配合主子,卻以下犯上,這是你一個當丫鬟的本分嗎?!

    第三,不服管教,心存僥倖,迷惑試聽,並綜合以上兩點,可見你並不想本分,也不安分,將你丟出去算是便宜了。”

    藍雨晴的一翻話不但說的杜鵑臉色慘白,還將周圍的衆人差點說服了,沒有容任何人反駁,藍雨晴四下裏撇了衆人一眼,粗着嗓門大吼了一聲道:

    “都死了是吧?!沒看見你們侯爺和我都溼透了麼?熱水薑湯還不去備着?!傻愣着幹什麼?!還有還不給我把這丫頭丟出去!”

    藍雨晴卯足了勁使勁大吼道,陣得屋裏的房瓦都差點掉落了,衆下人一個激靈立刻做鳥獸散了,還不忘將被藍雨晴吼得臉色蒼白的杜鵑給拖了下去。

    事後,藍雨晴努力平了一下自己的心氣,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她以前的時候,家裏父兄都將她視爲掌心寶,疼着寵着,從不讓她受一絲氣,冷了立刻有人送水送茶送棉襖,熱了立刻空調冷氣泳池冰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供應着,就差把她當成國寶,恨不得申請個國家一級保護保護讓全國人民都去護着了。

    而唯一讓藍雨晴頭疼的就是,對女婿的眼光太高!

    說來好笑,每次當藍雨晴將自己看中的男人帶回家的時候,家中所有男性都用看待階級敵人的目光審視他,個個似乎都恨不得將她看中的男人丟到動物園喂獅子。

    因此,每個與藍星人看對眼的男人,只要進了她們家的門,第二天立馬就會變成負心漢!

    所以藍雨晴心累啊,二十七八的大美女一個偏偏就沒人敢採!

    如今好了,一不小心穿到了這裏,她想找男人再也沒有父兄擋道了,老天還友情給她贈送了一個男人兩個娃,可謂是真特麼的貼心服務啊!

    可誰來告訴她,爲什麼都是些給她氣受的貨色!

    (霜兒除外(¬_¬))

    &

    nbsp; 藍雨晴從椅子上坐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再甩了甩自己的頭髮,突然很想將其全都解開算了,溼溼的特別難受,但她又不能這麼做,因爲在古時這麼做的話,便是會被人認爲離經叛道,不成體統。

    藍雨晴衡量再三,還是決定忍了!

    正想擡步離開,想了想還是折了回來,走到了夏北疆的牀前,將他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丟到一邊,而後又將厚厚的被子罩在他的身上,自言自語地道:“之後就看你自己的了,感冒了可別來找我啊。”

    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藍雨晴剛剛離開,房間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滿身是傷的管良跪在了夏北疆的榻前。

    “侯爺!”

    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在牀上閉着眼睛的夏北疆比時卻突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烏黑的眸子閃着讓人看不清的神色,他沒有說話,管良看了他一眼便接着道:

    “屬下聽從侯爺的吩咐,着京師令帶人處理現場,並將剩下的活口押去大牢中,且命人將他們嚴密地看管了起來。”

    夏北疆沉默了半響才用有些虛弱的語氣道:“我知道了,這次的事情先別聲張出去,且一定得給我將剩下的活口給看死了,讓他們給我將背後的人給我吐出來,如果他們骨頭硬的話,你就給我狠狠的熬,我就不信他們骨頭還那麼硬!”

    “是,主子!”說罷,管良便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了。

    屋裏又只剩下了夏北疆一個人,比時他一直隱忍的熱浪終於將他整個人淹沒。

    藍雨晴!

    夏北疆在心中複雜地咀嚼着這個熟悉的名字,又看了看被胡亂扔在牀尾的衣物,亂得就像是個作案現場一樣,夏北疆蒼白的臉也像被剛蒸過了一樣,紅得差點冒煙……

    夏北疆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認識藍雨晴了,他認識的藍雨晴可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有心過,而且處理事情的之時還帶着一絲從前未有的聰慧。

    現在的這個藍雨晴,無論身上的哪一點都和以前不同,如果不是夏北疆對她熟悉得連額角的一小顆黑痣都不放過,夏北疆都要以爲她是被人冒充的了。

    夏北疆的心中現在很不平靜,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面對她,心中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藍雨晴一邊抖摟着自己的衣服,一邊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時她還沒出夏北疆的院子,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人影閃過,便出聲叫住了他。

    被他叫住的人正是夏南梁,聽到了他的喊聲之後便停下了腳步,回身衝她施了一個禮:“大嫂。”

    看着面前溫潤如竹的人,藍雨晴開心地笑了,而後對夏南梁道:“你來這裏有事嗎?”

    夏南梁也衝她得體地笑道:“無事,只是聽說大哥回來了,想找他說點事,後來卻聽下人們說他有點不舒服,便不想去打擾了。”

    夏南梁講到這裏,又突然看了藍雨晴一眼道:“大嫂,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溼成了這個樣子。”

    藍雨晴聽了夏南梁這話之後笑得可開心了,笑得夏南梁渾身不自在,只聽藍雨晴道:“我看天氣這麼好,便想出去散散心,誰知道一個不慎,就被老天爺噴了一鼻子的鼻涕,就成這樣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夏南梁被她的比喻逗得笑了起來,不禁開口道:“那您下次可得小心着點,老天爺最近的脾氣可是陰晴不定,嫂子還是當心點。”

    藍雨晴沒回他,反而看向了候府剛點上的燈火,眼睛追隨着一排排的燈籠道:“小叔子啊,北苑離西苑還是挺遠的吧,你看你,走這麼遠的路來看望你大哥,你大哥若知道麼心裏肯定很安慰,兄友弟恭,這是侯府的喜事,家庭和諧,纔是一個家族昌盛的根本。

    天色晚了,我也不跟你嘮叨了,小叔子還是儘快回去得好”,說着不客氣的跳上一旁的欄杆,取下廊上懸掛着的兩個橘黃色的燈籠,上面還有兩個春耕的圖案,看着挺喜慶的。

    笑了一下,而後將一個遞給了夏南梁,另一個留給了自己,並對他道:

    “天晚夜黑,侯府的路又曲又長,送你一盞夜明燈,希望可以給小叔子照亮幾段路,夜深了,我便先走了。”

    說罷,藍雨晴便提着自己手中的燈籠離開了。

    雨後微涼的夜風吹過,夏南梁默默地注視着自己手裏的燈籠,良久纔看了前面微黑的道路一眼,又看了一眼藍雨晴離去的方向,才邁着步子緩緩離開。

    他的嫂子,似乎變得很有意思,夏南梁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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