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雙眼一眯,語氣有些意味深長,道:“怎麼?烈王妃還想一言堂?就不容許他人提出反駁意見,下官稍加質疑就成了那別有用心之人?”
鳳錦溪覺得,論吵架,這位龐太醫的水平絕對在穆言昭之上。
她男人是該學學了,不光得跟這位龐太醫學嘴皮子,還得學學這不要臉的架勢。
在龐太醫臉紅脖子粗,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死爭到底的架勢下,鳳錦溪只微微一笑,開口道:“不是一言堂,只是單瞧着你不順眼,在我這裏你就是別有用心之人,怎麼地吧!”
“你、你、你……”龐太醫氣結,頃刻間就被氣哆嗦了,“你堂堂王妃,竟學那鄉野粗鄙村婦胡攪蠻纏,下官定要稟明聖上,讓陛下做主。”
鳳錦溪皺了皺眉,還沒等開口,門外就傳來非鑄鎏那略微含蓄的稟報聲:“烈王妃在裏面嗎?”
鳳錦溪差點想吹口哨以示慶賀了,老非來的簡直太是時候了。
她出去讓非鑄鎏戴上口罩,帶着他走了進來。
只是非鑄鎏走路帶風,帶進來一股臊風,隔着口罩都能清晰的分辨出來。
鳳錦溪倒是還淡定,惠妃皺眉嫌棄的道:“小鎏子,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兒啊?”
小鎏子?
惠妃對非鑄鎏的稱呼竟有那麼幾分可愛。
其他人也擡手扇了扇,趙太醫還走到窗戶那裏把窗戶縫多開了二指寬。
非鑄鎏一一行禮招呼,最後纔回惠妃的話:“府里人手不夠,屬下幫着分擔了點,我們爺命人回去傳話的時候屬下正在刷恭桶呢,身上味兒大了些,還請惠妃娘娘多多包涵。”
鳳錦溪等他寒暄完了,這才指着龐太醫問他道:“這位龐院判你可熟悉?”
龐院判藏在口罩後面的臉頰緊繃了下,只咬後牙槽。
鳳錦溪欣慰的點了點頭,非鑄鎏總也不會讓人失望。
她笑道:“適才龐院判與本妃起了些爭執,龐院判將本妃比做鄉野村婦,說本妃胡攪蠻纏,本妃覺得此說法不妥。想來是龐院判久居太醫院被人捧習慣了,有些瞧不大上平民百姓,百姓們都是善良的,他卻出口就是粗鄙村婦,這是多麼不待見老百姓啊!這樣,你不用守在這裏了,去跑幾個村子,找些善良的老百姓來去龐院判家裏好好說道說道,希望能夠扭轉老百姓在龐院判心裏的印象。”
非鑄鎏把這番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也不問原因,只點頭道:“明白,就是讓龐院判真正見識一下什麼叫鄉野村婦的胡攪蠻纏?”
“真聰明!”鳳錦溪抿嘴微笑,一臉欣慰,“若有可能,鬧到陛下面前也無妨,去吧,皮卡…小鎏子!”
“是!”
非鑄鎏轉身果斷離開,心裏還直犯嘀咕:把王妃比喻成鄉野村婦,鄉野村婦何其冤枉?這龐院判沒見識過王妃真正的作有多作,難怪會見識短淺比喻有誤。
室內,所有人都被鳳錦溪這通騷操作給整懵了。
惠妃沒見識過這樣的手段。
趙太醫更是滿臉震驚加心底暗爽,間接還存着絲絲擔憂。
康王都忘了自己是個病人,撐起一半身子滿臉喫瓜的表情。
唯獨龐院判自己一個人開啓了震動模式,氣的哆嗦成了一個。
鳳錦溪安排完,轉頭氣定神閒的看着龐院判,道:“龐太醫,去陛下面前等着吧,我忙完過去。”
“好、好威風的烈王妃。”
龐院判猛地一甩袖袍,氣沖沖的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