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昭卻不允許,把鳳錦溪按在牀上不讓她動,道:“有藥喫着就好,你才醒過來身子還是虛的,就別往外跑了。”
鳳錦溪哭笑不得:“我又沒傷筋動骨,哪兒就虛了?”
“不行,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哪兒都不許去。”穆言昭霸道的道。
鳳錦溪看着穆言昭貌似惱怒的神情微微一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從穆言昭的眼底看出後怕不已的恐慌。
自己昏迷,他應該嚇壞了吧?
鳳錦溪就抱了他胳膊,放緩了語氣,道:“康王可是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來的,好不容易治療到了這一階段,如果因此出了岔子,康王受罪不說,我又得從頭忙活。我就過去看看,給康王打一針,明天我留在府裏好好休息,哪兒也不去。”
穆言昭沉默良久嘆了口氣,道:“本王陪着你一起去。”
鳳錦溪知曉自己拒絕是無效的,看着他疲憊的臉色有些愧疚,道:“好,打完針咱們就接着回來休息。”
她打開藥箱,箱子裏只有一盒腦復康和一盒治療嗓子的藥。
“看來我的症狀沒有那麼嚴重……”
鳳錦溪嘟囔着吃了藥,又翻出消炎藥吃了一顆。
收拾一番由穆言昭護着往康王府趕去。
路上,穆言昭纔跟她說起這兩天發生的事。
“那個錢伯被人發現死在離京城五十里地的一處水潭裏。”穆言昭渾身籠罩着寒氣,面色陰鬱,眼底寒光迸現,“那水潭最深的地方也不過齊腰身,怎麼就能淹死了呢。”
“幕後之人倒是處理的乾淨。”鳳錦溪道,“火災那晚你是被人騙走的,誰拍開的府門傳的話?有沒有可能找到心的線索?”
穆言昭搖了搖頭:“光線昏暗,門房上只看到對方穿着衙門侍衛的衣服,騎着高頭大馬語氣驚慌,報完就掉頭走了,門房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只慌忙進來報信……這段時間事多,也是我疏忽,上了他們的當。”
穆言昭把鳳錦溪抱在懷裏,抱的緊緊的,聲音有些發悶:“錦溪,我真的很怕,怕你醒不過來,我的人生也就沒有意義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鳳錦溪因爲藥效生效,腦子裏的鈍痛有所緩解,精神恢復了幾分,心頭軟的一塌糊塗,道:“沒事,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再說了,也不怨你,他們想對我動手怎麼防也防不住,好在這次有驚無險,也給咱們敲了警鐘。而且……”
她心頭一動。
想壓低聲音說兩句,偏偏她現在嗓子啞,放輕了根本不出聲,說出來的話全然沒了聲音,只有氣聲,道:“父皇還無動於衷嗎?”
她爲什麼被害,還不都是因爲她救了康王鬧的?
江王已然成了被懷疑的對象,皇上難道還打算繼續護着?
“聽說父皇在金殿上發了脾氣,讓人徹查。”穆言昭沉聲道,“誰知道只是做給我看的還是真打算追究到底,畢竟這件事引起的轟動不小,天子腳下,公然跑到烈王府放火想燒死烈王妃,何其囂張?”
鳳錦溪眉頭皺了皺,突然問道:“你多久返回府中的?”
“拐到東四巷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大對勁,一轉頭卻看到王府裏有火光,我就趕緊衝回來了。”
驅馬跑到東四巷再返回來,前後根本用不了十分鐘。
賊人是在等穆言昭離開後纔行動,要迷暈她及一衆僕婦,還要爬到房頂上往室內放火,也就是說她在火堆裏待的時間並不長,估計火勢剛起,穆言昭就第一時間衝回來把她救出來了。
她卻昏迷了三天三夜。
“穆言昭,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並沒打算要我的命,而是隻想給我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