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溪有些生氣,甚至想衝進宮裏跟她這位公公掰套一下。
但是想想對方的手握的權力,還是很慫的熄滅了這個念頭。
就是有些替穆言昭心疼。
都是皇上的兒子,憑什麼讓他把破到一半的案子轉給江王?
之前不是白忙活了麼?
鳳錦溪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半躺在牀上看書、實則神遊太空的穆言昭,疑惑道:“江王有沒有說他是怎麼發現那晚謊報軍情的人的?”
穆言昭搖了搖頭,冷笑道:“懶得問。”
鳳錦溪倒也能理解。
既然江王打算摻和一腳,必然早就想好了說辭,多說多錯,話裏指不定埋着多少坑等穆言昭去挖呢。
不理會,大大方方的把差事交出去,讓他自己玩兒去吧。
“好了,不生氣了,明天你去了衙門有案子就審,沒有案子就歇着,江王想立功讓他立去吧……”鳳錦溪蹭過去抱住穆言昭的腰,軟聲勸道。
“錦溪,我想拼一把。”
穆言昭冷冽卻決絕的聲音打斷了鳳錦溪的話,斬釘截鐵的道。
鳳錦溪一愣,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男人。
俊朗的五官無可挑剔,室內的光線給他小麥色的肌膚上蒙了一層柔和的熒光,只那眼底望向她時凝起一層與生俱來的霸氣,薄脣輕張,再吐狂言:“爭一爭那個位子!”
鳳錦溪爬了起來。
身上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眼底光芒驟亮,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道:“我支持你,就算我們拿不到也不能讓江王那癟三得了去,以他的狠辣手段,一旦得逞,天下就沒了咱們的容身之處了,孃的,幹他!”
穆言昭臉上的霸氣瞬間蕩然無存,抽着嘴角看着正在擼袖子的媳婦兒,點點頭,道:“嗯,對本王的路子。”
有了目標,心頭的悶氣被穆言昭狠狠的呼了出去,抱着鳳錦溪一起滾進了被窩。
江王府!
穆言嗔回到主院,擡腳往門檻上一踏,還沒邁過門檻人又退了出來,問跟上來的心腹:“王妃今天怎麼樣?”
心腹垂首恭敬的道:“王妃拿藥當水喝,似乎好一些了。”
江王嗤笑,接着問道:“王妃睡了麼?”
“您進府時屋裏燈還亮着!”
穆言嗔眸光閃了閃,面上看不出情緒,道:“本王去看看!”
“那屬下給您準備沐浴的東西。”
穆言嗔點點頭轉身大步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在江王府稍微偏僻的位置,某個院門口上的燈籠映着三個大字‘洛薇院’。
室內,安氏有氣無力的斜躺在牀上,剛剛經歷了一番窒息般的咳嗽,她很難受。
現在的安氏較之前幾日憔悴了許多,眼底充盈着一層血色,仔細看去,裏頭隱隱有恐懼的神色在流動。
“王爺回來了嗎?”因爲咳嗽,聲音嘶啞了很多,有氣無力的。
正說着,外頭有丫鬟稟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安氏想起身,但是起到一半又緩緩躺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過於自大,還是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她被康王傳染上了癆病。
好在她有大把的銀子砸,沒讓消息大肆擴散出去。
她清晰的記得,自己跟江王說自己可能感染癆病時江王下意識後退幾步的舉動和震驚過後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消失的很快,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主動提出搬到洛薇院來以免感染了他,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甚至還拐彎抹角的提議,要不要送她去莊子上養病,說那裏大夫出入方便些。
安氏聽的很寒心。
之前她就感覺兩人的夫妻情分似乎淡了一些,可她沒想到,在江王那裏已經淡到恨不能立即甩開她了。
安氏清冷一笑,眼底閃過凌厲的諷刺。
“王妃睡了嗎?”
簾子撩起,江王大步走了進來。
溫和的眉目中透着濃郁的關切,溫聲道:“王妃,今日感覺怎麼樣?太醫的藥可有效?又咳嗽了嗎?晚膳都進了些什麼?”
一疊聲的關心問候,跟着在牀沿上坐了下來,伸手握住安氏冰涼的手,皺眉呵斥屋裏伺候的丫鬟:“沒眼力勁的,王妃的手怎麼冰成這樣?還不快去燙個手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