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辣手摧花啊,烈王,您心也太狠了點兒。”
一道人影從旁邊的耳室裏走了出來,搖頭惋惜,那神情,彷彿穆言昭做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兒似的。
“沒想到劉大人還有聽牆角的愛好啊!”穆言昭涼涼的道。
京兆府兩位少尹,之前是王崗跟劉瑞,王崗犯了錯被擼下去了,穆言昭頂替了他,劉瑞的位置坐的穩穩的。
進來的這人便是劉瑞。
看起來得有三十五六的年紀,其實他長的顯老,實際年齡也就二十五六左右,身材魁梧結實,一臉的絡腮鬍子。
穿着官服,懷裏抱着一柄寬刀,邁着四方步進來,但通身上下一點官威都沒有,走到穆言昭對面坐了下來,一臉八卦的問道:“王爺,那姑娘誰啊?”
穆言昭斜了他一眼,一挑眉:“看上了?”旋即嘖了一聲,眼睛亮了亮,“老劉,你媳婦兒去世也好幾年了,沒打算續絃?”
“呵,您可別打我的主意,我謝謝您了。”劉瑞衝穆言昭拱了拱手,“我這樣的莽漢可配不上這樣嬌滴滴的姑娘。”
他並不是一直在耳房裏待着的。
可以說在衙門口的時候他就碰上那位姑娘了。
那姑娘在穆言昭面前裝的跟個小綿羊似的,嬌嬌軟軟。
可她在門口所展現出來的卻是帶着一點點的驕橫,架子端的十足,一開口就打上了烈王的旗號,拿身份壓人。
那侍衛還想掙扎一下,公事公辦進來稟一聲,可那姑娘身後的丫鬟又把靜妃娘娘擡了出來,厲聲呵斥着那名侍衛,還給人家扣帽子,說人家不把烈王和靜妃看在眼裏,又要威脅人家丟職位云云的,將狗眼看人低演繹的非常鮮明。
侍衛哪兒能得罪的起?
忙一疊聲的告着罪,讓那丫鬟在外頭等着,他把那姑娘領了進來。
這樣的女子進了門,日子能過舒坦了纔怪。
還是讓烈王這位爺自己去享受吧。
衙門外,顏如詩的大丫鬟阿泱正趾高氣揚的在馬車旁邊等着,不一會兒就看見她家姑娘哭着跑了出來。
“上車,回府!”
顏如詩冷聲說完,忙不迭的鑽進了馬車裏。
阿泱見她臉色難看的緊,也不敢問,衝趕車的小廝冷喝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回府。”
馬車裏,顏如詩攪着手裏的帕子,咬着脣,眼底一片不甘的憤恨。
這與她所想的大相徑庭。
來之前她母親教她的那些方法似乎在烈王那裏不起作用。
她以爲的烈王妃,應該是心裏不高興,可明面上還會大度的接受她,與她做做面子工夫。
畢竟她是靜妃娘娘安排過來的,怎麼着不給幾分面子?
可鳳錦溪似乎很敏銳,知曉她進府的目的,對她很是防備,從頭髮絲到腳指頭都毫不掩飾對自己的疏離。
而她以爲的烈王,應該如同她父兄那般,不說欣然接受,也應該半推半就,她再籌謀一二,不愁攏不到烈王的心。
一個側妃的位子應該穩了。
設想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兩人的抗拒竟是這麼明顯。
就此放棄麼?
如果沒見過烈王也就罷了,可寥寥數面,這個俊美無雙的男人已讓她的心頭的悸動越發強烈,這就打了退堂鼓,實在心中不甘。
靜妃娘娘呢?
顏如詩眼睛微微亮了亮,現在靜妃娘娘的態度很關鍵。
阿泱跪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幫她倒了杯茶,謹慎的問道:“小姐,可是……出什麼事了?”
有烈王在,衙門裏的人還能讓她家小姐吃了虧?
她哪裏想到,讓她家小姐喫虧的正是烈王呢。
“阿泱!”顏如詩眉眼一動,小聲道,“一會兒回府,你拿上進宮的令牌悄悄去找一趟靜妃娘娘。”
阿泱的神情頓時激動起來。
宮裏?她還沒去過呢。
又期待又忐忑,一時間臉色漲紅:“小姐,宮、宮裏奴婢沒、沒去過呀,萬一衝撞了貴人怎麼辦?”
顏如詩心裏也不舒服,她還沒進過皇宮呢。
“先回府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