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昭縮在旁邊儘量不吭聲。
誰能想到他堂堂烈王有一天會爲了以前的爛賬在媳婦兒面前擡不起頭來?
雖說這段時間的流言有計策在裏頭,可他實打實一直沒恢復以前的待遇啊。
素了這幾天,每天晚上躺在書房冰冷的牀上回憶着香軟的媳婦兒,那種折磨……
他恨不得此刻就有人攔下他的馬車,還他銀子。
“籲……”
穆言昭的想法還在腦子裏盤旋,馬車就停了下來。
不等他問,外面有人道:“這可是烈王殿下的馬車?”
穆言昭聽着聲音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此人是誰,只沉聲應着,隨手撩開了簾子。
“正是本……肖世子?”
馬車裏鳳錦溪的眉眼動了動,定國公家的世子肖順昌?
那個債主。
怎麼她男人看起來跟人家好像不算太熟的樣子?
外面的人正是肖順昌,此時一臉恭敬的笑意,拱了拱手,語氣透着些許溫潤:“烈王殿下,有日子沒見了。”
穆言昭皺起了眉頭。
他有時候不過腦子,可並不代表他完全沒腦子。
肖順昌後來的疏遠他又不是感覺不到,心裏自然也就劃清了界限。
要不是他媳婦兒發現府裏很窮並翻出欠條,他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筆賬,順帶着也快忘了肖順昌其人。
他說剛剛聽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呢……
“肖世子別來無恙?”穆言昭面色平靜的拱了拱手,既沒顯得有多熱情,也沒顯得特別疏離,好似肖順昌從來都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肖順昌見穆言昭的態度,心頭微微有些發沉。
誰能想到失利的人還能再起來呢?
不過那又怎樣?沒幾天工夫還不是又被江王給踩了回去。
穆言昭沒在意,借銀子給利息很正常,他向來不在這些事上算計,又琢磨着往後與肖順昌估計沒多少來往,不如就此了結,也利索。
只是這個想法還沒落實,他的臀部就被人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車廂裏傳來鳳錦溪輕聲的提醒:“利息不收,給你借條一併還他……”
穆言昭嘴角抽了抽,他是真沒想到媳婦兒還隨身帶着借條?
倒也不敢違背,反手一抓,將鳳錦溪手裏的借條拿了過來,還順帶摸了把媳婦兒的小手,頓時一陣滿足。
“利息就不必了,銀子還了就成,這是肖世子多出來的五百兩銀票與借條,請肖世子過目。”
肖順昌愣了愣,他沒聽到馬車裏鳳錦溪說的話,就是看見穆言昭回手一掏,就摸了張借條出來……
好神奇的操作。
還是小廝接過楚王手裏的東西遞給他,他才反應過來,忙低頭看了看,笑着衝穆言昭拱了拱手,道:“王爺大度相助,肖某也不是那不通情達理的,爲表謝意與歉意,今日肖某做東,咱們去風味樓上喝兩杯可好?”
你要是通情達理,還用的着人家催着還債?
穆言昭笑着婉拒:“肖世子客氣了,今日本王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改日有機會再聚吧!”
肖順昌只好拱手告辭,看着烈王府的馬車緩緩駛離,眼底恢復了不屑的冷意。
馬車裏,穆言昭討好的把銀票遞給鳳錦溪。
鳳錦溪翻了翻,毫不客氣的塞進了她自己的袖口裏。
“還有一萬一,喬家那邊纔是大頭……”
穆言昭:“……”
還是擡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