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新那天被他姐姐罵了個狗血噴頭,後來姐姐出去了一趟,是跟姐夫一起回來的,又將他大罵了一頓,連帶着他穆言珏也在旁邊數落他,心裏那個憋屈窩火。
以前穆言珏只是他表哥的時候,他還存着幾分敬意,畢竟他是自己姑姑的兒子,姑姑可是當朝皇后。
但是後來這個人成了他姐夫,有穆言昭做比對,性子綿軟的穆言珏就入不了他的眼了。
特別是看着他在自己姐姐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怎麼也令人尊敬不起來。
因此,穆言珏跟在姐姐後面數落他時,在氣頭上的喬遠新便頂了兩句。
話說的有些不好聽,連帶着喬玉珠都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狠狠的甩了他兩巴掌。
氣消了之後的喬遠新有些懊悔,擔心姐姐不再管這件事,可心裏更多的還是對穆言珏的埋怨,覺得要不是他跟着在旁邊數落他,他能翻臉嗎?
想起穆言珏訓斥他的樣子,心裏就充滿了厭煩。
“這江山都是我們喬家打下的,想爭那個位子也得有喬家的支持纔行,離開喬家就算你是皇子沒有能耐有多人能瞧得起你?有什麼資格訓斥本少爺!”
喬遠新煩躁的捶了下桌子。
起身在屋裏轉了兩圈,他的通房丫鬟雪兒走了進來,嬌滴滴的上前幫他倒茶,語氣嬌柔的道:“少爺,生誰的氣呢?”
雪兒是喬遠新最寵愛的通房丫鬟,平日裏有什麼事也都願意跟她商量,看見是她,氣頓時消了一半,忙拉着她的手,苦惱的道:“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之前那幾筆爛賬。”
欠債的事雪兒知道,流言的事也清楚,因此道:“大小姐沒去找烈王?”
“找了,好像沒談攏。”喬遠新煩躁的道。
雪兒有些驚訝:“不應該呀。”
“我也覺得不應該,以穆言昭對我姐姐的心意,這筆賬說抹了都有可能,怎麼會不行呢?”喬遠新想不通。
雪兒神色一變,眼神晦澀不明的朝外看了一眼,轉頭壓低了聲音道:“少爺,會不會烈王趁機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大小姐礙於身份不好答應,纔沒談妥吧?”
“就是……就是那樣啦。”雪兒神情曖昧的推了他一下,嗔道,“就是你跟我那樣的。”
喬遠新眼睛一亮,騰的站了起來,但是下一秒又坐了回去,搖搖頭道:“不會的,烈王不是那樣的人,而且那天回來的時候是跟我姐夫一起回來的,所以去見烈王應該是姐夫陪着一起去的,不會是你說的那樣。”
“要不,少爺你請烈王喝酒,順便跟他好好談談?”
喬遠新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本少爺纔不去,穆言昭可不是穆言珏那軟腳蝦。”
流言一出來他爲什麼緊張?
因爲他有些怕穆言昭。
如果換成穆言珏,哪怕穆言珏要賬要到他臉前頭,他都能混不吝的頂回去,但是穆言昭不一樣。
哪怕以前知道他喜歡自己的姐姐,也不太敢跟他走的太近。
其實穆言昭對他很溫和,說話彬彬有禮,但是不知爲何,他面對穆言昭的感覺有種……面對自己爺爺的感覺一樣。
哪怕說話再溫和,自己也會從心底不自覺的生出深深的畏懼之意。
借錢的時候也是他實在沒轍了,硬着頭皮找的穆言昭,只是沒想到他那麼大方,連問都沒問,很爽快的就把錢借給他了。
當時他自己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後來又去借,烈王都是痛痛快快的,就是最後一次借的時候,烈王皺着眉頭跟他說了一句:“再借本王也沒錢了。”
他當時心虛的以爲烈王知道了他胡作非爲的那些事,就沒敢再在他面前露面。當然,銀子也沒還。
加上鬧了這麼一出,估計他見到穆言昭連話都說不出來,他一皺眉自己都能打個哆嗦,怎麼好好談?
“要不……去找烈王妃?”雪兒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