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新的父母跪在門外,只能眼睜睜看着,喬夫人甚至都暈了過去。
“祖父,孫兒錯了,啊……祖父,我真知道錯……啊……求求您饒了孫兒吧,啊……”
喬遠新沒想到穆言昭會真找祖父要銀子。
他都沒反應過來,就被祖父院子裏的侍衛拿刀架着提了過來。
祖父正在低着頭看書案上擺着的公文,見他過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欠了烈王多少銀子?”
兩道視線如同兩柄利劍朝他射來,喬遠新一哆嗦,忙告罪道:“一、一、一萬多兩。”
“因何消費了這麼多銀子?”祖父依然問的漫不經心,還低頭眯着眼看桌子上的文案,沒等他迴應,便兀自喃喃自語道,“哦,賭博啊,這還有什麼呢?放印子……”
所以,祖父面前擺的,是他揮霍那筆銀子的證據嗎?
祖父是怎麼知道的?
不,誰給祖父的?
喬遠新噗通就跪了下去,砰砰砰磕頭,連連認錯。
很快,他父母被請了過來。
當着他父母的面,自己竹筒倒豆子般全禿嚕了出來。
“很好!”喬相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膽寒,“我喬家的子孫學會賭博了?還放印子錢……跪下!”
一聲厲喝,喬遠新的父母雙雙跪了下去,連聲認錯。
接下來,就是家法伺候。
將喬遠新打了個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受完了罰,喬遠新也撐不住暈了過去,被家丁擡回了他自己的院子,又是請大夫又是熬藥的,鬧了一宿的雞飛狗跳。
連喬玉珠也驚動了。
一大早便命人套了馬車,由穆言珏陪着往孃家趕去。
她臉色青白,毫無血色。
穆言珏臉色也不好看,更多的是迷茫。
穆言珏有些生氣。
當然,欠的是多了些。
可他跟珠兒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
才幾天工夫就等不及了?
喬玉珠沒說話,她有些後悔當初在發現弟弟不着調的苗頭後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父親。
如果那時候父親多家約束,也不會出現今天讓祖父親自懲罰的一幕。
祖父的手段,她想都不敢想。
到了喬家,喬遠新依舊昏迷不醒,且還發起了高燒。
好幾個太醫忙的團團轉,喬遠新就是高燒不退。
喬玉佩也在,見她進來,冷笑一聲,道:“你的言昭哥哥可真是半點情面都不留啊,有什麼事不能找父親談嗎?非鬧到祖父面前去。”
穆言珏皺眉道:“與六哥無關。”
“嗤!”喬玉佩翻了個白眼,意味深長瞥了他一眼,“表哥倒是挺護着我姐啊。”
可惜,護了個寂寞。
喬玉珠神色一緊,冷聲道:“弟弟還昏迷不醒,你跟我們鬧什麼?有本事找鳳錦溪算賬去。”
“鳳錦溪?”喬玉佩一揚眉,“你說是鳳錦溪找的祖父?”
喬玉珠眉眼一垂:“我只是猜測。”
“切,我還以爲你掌握了什麼證據呢。”喬玉佩撇撇嘴,道。
喬大夫人正揪心兒子的狀況,聽她們吵的心煩意亂,呵斥道:“好了,有那吵架的工夫就不能幫着想想辦法?遠新再這麼燒下去,真燒壞了腦子可如何是好……”
說着,拿出帕子哭了起來。
喬玉珠眼神哀婉的看了穆言珏一眼。
穆言珏彷彿被按下了某個開關,脫口而出:“讓鳳錦溪來,是她把遠新害成這樣的,而且她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