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安氏雖然提醒了她,可鳳錦溪沒想到江王下手那麼快,根本沒給她留出緩衝的時間。
她還知道是安氏的人通知了穆言昭。
也從穆言昭口中知道暗中守護她的人是太上皇的暗衛。
不過安氏的人之所以知道並不是安氏在她身邊安插了人,她現在很尊重鳳錦溪的決定,但她不放心江王,就增加了盯着江王動靜的人手,並且吩咐過,如果一旦鳳錦溪出現危險,只要不是立即斃命的那種,就馬上去給穆言昭送信。
讓穆言昭出面解救。
她遭遇的綁架雖然是因安氏而起,可鳳錦溪還是跟安氏道了謝。
安氏反而有些歉意:“抱歉,讓你因爲我涉險了。”
“無事,現在大家就差擺到明處了,我也不怕她什麼了。”鳳錦溪道。
穆言昭給她找的護衛讓她們加快了行程,最晚今天下午就能到。
安氏知道鳳錦溪缺銀子,診費給的痛快,鳳錦溪收的坦然,哪怕安氏多給上一點,鳳錦溪也都面不改色的收入囊中。
如此一來,安氏反而與鳳錦溪越發的親近了些。
晉文帝到底知道了鳳錦溪被綁架的事,這回穆言昭沒忍着,直接去宮裏哭訴,哪怕抓住的那些人審問的時候把江王摘的乾乾淨淨,但仍有些蛛絲馬跡能指向江王,穆言昭就直言不諱的說江王想害他媳婦兒。
但畢竟沒有太明顯的證據。
可看着跪在那裏耍賴不走的老六,晉文帝突突着兩個太陽穴命人把江王喊進來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江王自然是不承認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穆言昭冤枉他。
晉文帝心裏更相信老六的說辭,有很多蛛絲馬跡讓他早就知道這個大兒子的野心,也知道他暗地裏的蠢蠢欲動,拍着案子罵的額頭上爆青筋,加上那日他信誓旦旦說能破的案子遲遲沒有進展,藉着這個由頭讓人打了三十大板擡回了府,禁足倆月。
然後他出宮不足一個時辰,就破了案,當天晚上就把供詞遞到了晉文帝面前的案子上。
晉文帝只覺得燒心,抿着嘴鐵青着臉色瞪了穆言昭半晌,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兒子們,怎麼就一點也不省心呢?
團結友愛他不香嗎?非得這麼勾心鬥角?
老六早就抓住幕後之人了吧?就等着看老大的熱鬧呢?
江王被擡回府裏,趴在牀上不能動彈還摔了一套茶具,可見氣的有多厲害。
晚上在知道穆言昭火速破案後,他已經沒那個心情生氣了,因爲他發起了高燒。
江王很慌,尋常的高燒都能要了人的命,更何況家裏還有個感染了癆病的呢?
“請太醫,快請太醫,屋裏用艾草薰一薰,多薰點,對,還有那個防癆病的藥先給本王熬一碗來讓本王喝了,去,快去……”
他趴在牀上一疊聲的指揮着,臉色煞白,硬生生嚇出一身汗,等太醫到的時候,他都活生生嚇退燒了……
安氏躺在花廳的軟塌上,中間隔了一層屏風,屏風後頭她的兩個女兒正在讀書,都戴着口罩,鳳錦溪給的。
安氏聽着女兒的聲音臉上才露出發自內心的柔和笑意。
鳳錦溪說了,這個病也不要想的太可怕,做好防範措施,隔離出一定的距離,還是很安全的。
她不光距離保持住了,還隔了層屏風,提前在屋裏消了毒。
有一嬤嬤站到了小廳外頭。
安氏看了眼屏風後面的女兒,站起來戴好帽子,又調整了下口罩,起身走了出去。
與那嬤嬤拉開一定的距離,聽那嬤嬤細細道來。
帶着病態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
“從前怎麼沒發現老六還這麼有趣?”
得知江王那邊的慌亂,安氏低下頭笑着笑着,輕輕咳嗽起來。
眼底是水霧不知道是咳出來的,還是感念起了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