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錦溪打算舉行的義診卻悄無聲息,半點水花也沒有濺起來。
粥棚不是說建就建的,且還需要幾日的準備工作。
鳳錦溪的義診也不是說開就開,她讓榮桃去找了趙太醫諮詢。
太醫院往年舉辦過義診活動,趙太醫他們都有數,也懂裏面的流程,更重要的是冬季的難民最有可能感染哪種病,以及需要用到的草藥,在這一方面趙太醫比她懂的要多。
給榮桃準備了一份預備要購買的草藥單子,趙太醫隔日還親自來了一趟,又與鳳錦溪細細商量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項,並建議她過明路,與皇上那邊打個招呼。
鳳錦溪挑挑眉:“邀功?”
趙太醫笑着搖了搖頭道:“烈王妃,別說的這麼直白。當然,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義診這種情況,光烈王妃一個人是無法撐下來的,老夫想從太醫院挑幾位大夫過來搭把手。老夫自己無所謂,可報到陛下面前,也算是讓陛下明白大家的辛苦,同時也能以皇家的名義舉辦這次義診,烈王妃既有了美名,還能讓難民記朝廷的好,這是一舉三得的事。”
鳳錦溪在心裏轉了轉,緩緩點了點頭。
她還真不在意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可也正如趙太醫所說,她一個人撐不下來這個場子,既然要找人幫忙,總不能讓人家白耽誤工夫不是?
趙太醫這是在指點她如何用一件事獲取最大的利益。
也許這種行爲嚴格剖析開來多多少少有點算計的成分,功利了許多,可事實情況就是如此,會哭的孩子纔有奶喫呢。
懂事的,安分守己,自以爲聽話懂事不給大人添麻煩的孩子,反而會被人忽略。
趙太醫離開後,鳳錦溪就着鳳冠霞帔,一身正服入了宮。
一入冬,難民便都往京城來,越聚集越多,這才只是開始,等到年關將至的時候纔會達到一個高峯。
往年都是如此這般模樣,隨着難民增多,城外凍死、餓死、病死的人也會增多,有多少難民奔着希望而來,卻魂留此處,連個返鄉的機會都沒有。
可城中卻沒有那麼多的地方能安置這些難民,即便是有,五年前那場難民暴亂的陰影還未完全散去,也不敢輕易把人放進城。
倒是近日老七媳婦請了皇后旨意,主動出面籌集善款,準備擇日出城施粥,倒是件善事。
朝廷也制定了幾次施粥計劃,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這兩日一直爲此事揪心不已,心情也有些浮躁。
姜公公忙道:“烈王妃說想舉辦一次義診,救助城外難民,特來跟皇上請旨。”
晉文帝頓時道:“的確是件利民的好事,老七媳婦施粥,老六媳婦懂醫術開展義診,好,好,這兩個兒媳平日裏不對付,可大局上卻都把握不錯,朕心甚慰,快快有請!”
鳳錦溪就被傳了進來,行了禮,皇上與之寒暄了兩句,她便提出了義診的提議。
“準,朕準了,朕會着院使輔佐你,太醫院的太醫隨意調遣。”晉文帝道,“既有此想法,可有詳細的計劃?”
鳳錦溪也沒獨攬功勞,道:“臣媳就此事請教過趙太醫,趙太醫根據以往診治難民的經驗,替臣媳擬了份藥草明細,臣媳已經命人府上侍衛前去購藥準備了。”
又將反覆梳理過後關於義診當日流程說了一遍,晉文帝聽着新鮮:“何爲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