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爲蝨瘋熱的發現者鳳錦溪,以及忙前忙後累的跟孫子似的的穆言昭,就賜了綢緞、珍珠、一堆藥材和幾句口頭嘉獎,比起江王,這兩口子的功勞連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整個烈王府也沒什麼喜氣可言,趙嬤嬤幾人都有些不滿。
反倒是鳳錦溪震驚過後快速的冷靜下來,笑道:“無事,本也不是爲了立功而來。”
穆言昭心裏還有點委屈,但很快就煙消雲散了,把工作交給非鑄鎏,自己在家歇了幾日,累的凹下去的臉頰終於又養了點肉。
風波過去,鳳錦溪看着漫天的大雪有心想在家裏貓冬,可醫學院的事都開了個頭,也不能就此放下,開始給趙太醫他們幾日答疑,逐步的開了幾堂課。
轉眼間就到了大年三十。
一行人進宮參加宮裏的晚宴,一起守歲。
鳳錦溪夫婦入宮早,先去寧壽殿給太上皇檢查身體,陪着老頭兒聊天。
太上皇拿眼不住的往這兩口子臉上掃,鳳錦溪無語的道:“皇祖父,您有話直說行不?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
“心裏彆扭嗎?”太上皇冷不丁問道。
穆言昭愣了下:“彆扭什麼?”
鳳錦溪也十分不解,一臉八卦的道:“皇祖父,您也不願意參加這樣的晚宴啊?”她瘋狂點頭,“彆扭,想想就彆扭,肯定喫不飽,還不如在家裏自己弄個羊肉鍋子,喫的開心還舒坦。”
太上皇沒好氣的道:“……孤是問你蝨瘋熱那件事!”
鳳錦溪兩人愕然的對視一眼,她道:“您怎麼不等十年後再問,現在問是不是太早了?”
噗嗤!
旁邊的明公公沒憋住,捂着嘴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太上皇回頭瞪了他一眼,看向鳳錦溪,氣的半天沒說話,最後道:“滾滾滾滾,孤看見你就煩!”
看了下時辰,宮宴的時間確實快到了,鳳錦溪跟穆言昭兩人起身告退。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又傳來太上皇的咆哮:“一會兒再滾回來陪孤喫羊肉鍋子!”
這老頭兒!
到了大殿,所有王爺皇子都來了。
進門的時候看見了楚王夫婦。
穆言珏年後娶側妃,看臉色並不如之前鮮亮,眉眼沉鬱,與喬玉珠兩人並肩走來。
“六哥!”
穆言昭點點頭,掃量了眼他的神色,皺眉道:“身子不舒服麼?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穆言珏微微扯了扯嘴脣,他是心裏苦。
自從上次時候他像是開了竅,越發明白了喬玉珠的態度。
夫婦倆還是相敬如賓,她也盡到了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可看看他二人,再看看眉眼疏朗的鳳錦溪跟六哥,才明白自己缺失的是什麼。
可到底已經成了婚,日子還得過,只是現在穆言珏沉默了許多,也不再事事都繞着喬玉珠轉。
不過情傷難撫,能不能走出來還是要看他自己,別人幫不上什麼忙。
喬玉珠也上前來柔柔弱弱的見禮,擡眼朝穆言昭看去,見他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與穆言珏聊了兩句,就牽起鳳錦溪的手邁進了大殿。
喬玉珠垂下眼眸,她心底越發的不甘。
宮宴確實喫的很無聊,雖有歌舞助興,可氣氛仍然沉悶,加上懷王前幾日才被驅逐出京,晉文帝看着比幾個月前又蒼老了幾分,興趣缺缺,走完全部的禮節後便先退了。
明公公的時間掐的也剛剛好,來請穆言昭兩口子去寧壽殿。
穆言珏眼底閃過一抹光亮,纔想張口說什麼,明公公就領着穆言昭兩人走了,他頓時失望的坐了回去。
旁邊的喬玉珠注意到他的舉動,十分體貼的道:“我們也該去看看皇祖父纔是!”
穆言珏眉眼一暗,道:“皇祖父不喜人隨意打擾!”
喬玉珠笑了笑,安慰了幾句,還親自執壺給他倒酒,引來旁邊幾道讚歎。
穆言珏垂下眼,心裏只覺得悶痛不已,哪裏還有半點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