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退下後,皇后也帶着人離開,回了自己宮殿。
留下一衆小輩在大廳裏守歲,把酒言歡。
康王的身體雖然已經恢復,可到底病過一場,又是人人談之色變的癆病,是以在前日就告了罪,留在府裏守歲。
江王倒是來了,安氏沒到。
如今她的病情也基本上穩定了下來,不再具備傳染性。但比之康王還是不如,康王都不到,她自然也不想來遭他人的排擠,留在的府裏。
見鳳錦溪跟穆言昭兩人被明公公帶走,留下的幾位王爺、公主都羨慕不已。
誰願意坐在這偌大的廳裏無聊的守歲啊?
平王眼神閃了閃,看向楚王:“老七!”
穆言珏看過去:“二哥!”
平王賊兮兮的道:“老六他們兩口子肯定去皇祖父宮裏喫獨食去了,咱們要不要也去陪陪太上皇他老人家?”
穆言珏失笑:“都走了這邊誰來守歲?二哥,你弟弟我去還行,你可是除了大皇兄之外最年長的王爺,怎好離開?不過皇祖父並未邀請,咱們貿貿然過去打擾不合適,我就不去了,留在這裏陪二哥喝酒。”
平王有點失望,嘟嘟囔囔的:“有大哥在呢,哪用我撐場子。”
伸着脖子一個勁的往外看,坐在他旁邊的苗氏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悄悄掐了他一把,平王喫痛,嘿嘿笑着坐了回去,與穆言珏推杯換盞,喝的盡興。
酒喫的差不多了,他看看喬玉珠,然後拉過穆言珏低聲道:“過完年就娶側妃了,開不開心?”
穆言珏眸色一暗,悶聲道:“二哥開玩笑了。”
“開什麼玩笑,鐵板釘釘了,日子不都看好了嗎?”平王喝了口酒,“我前你後,不過說開心還真談不上,你二哥我守着你嫂子這日子過的就挺舒坦,只要你嫂子不管着我的嘴,讓我放開喫,我這日子跟神仙似的,不過規矩使然,娶就娶一個吧,家裏也不差她一副碗筷。”
平王轉頭賊兮兮的看了苗氏一眼,才轉回頭來,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彆扭,總之這些日子我幹啥她看着都不順眼,動不動就掐我一把,擰我一把,見天的找因由跟我賭氣。我猜着是喫醋了,還不好意思明說,嘿嘿……”
穆言珏心頭如同刀剜,苦笑着隨意應付幾句,低頭喝悶酒。
是啊,這纔是正常的反應不是嗎?
可他放在心尖尖上這位,實在太平靜,太善解人意,太……
穆言珏在心裏嘆了口氣,又悶了口酒,酒入喉,卻像是喝了黃連似的,從嘴苦到心。
鳳錦溪兩人到了寧壽殿,太上皇已經命人把鍋子備好了。
如今大棚那邊的蔬菜一茬接一茬上市,油菜、菠菜、芹菜、新鮮的黃瓜等等。
好幾個大棚都供不上整個整個京城的人們對青菜的需求。
尤其是到了過年,城外的幾個大棚都採光了。
除了供應給宮裏的,其餘的都賣給了酒樓還有城裏的勳貴之家,不說賺錢,但蓋大棚成本以及貼補給難民的喫穿供應這部分錢卻是原原本本的又回到了國庫裏。
但換來的卻是整個冬季的安穩,城門口不再有難民聚集,更少了往年每天都會往外擡屍體的悲涼情景。
城裏城外,一片歡欣的熱鬧。
寧壽殿裏,羊肉鍋子熱氣蒸騰,旁邊是一盤一盤洗的乾淨水靈的青菜,看着就讓人心情愉悅。
太上皇眉眼舒展着給自己倒了杯酒。
鳳錦溪倒是沒再攔着,過年高興,讓太上皇美滋滋的喝上兩杯。她自己喫火鍋喫的也開心。
喫飽喝足已是半夜,宮裏燃起煙花,絢爛無比,裏裏外外都透着喜氣洋洋的熱鬧。
……
過了元宵節,平王娶側妃。
到了正日子這天,鳳錦溪與穆言昭兩人去了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