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昭出了偏殿,站在房檐下平靜着情緒。
他來找鳳錦溪是來質問她讓自己支開太醫之後她又爲何丟下皇祖父不管私自離開。
沒想到進來看了這樣的一幕,又聽到了這樣的信息。
他側頭看向雙月樓的位置,臉色漸漸變的鐵青。
吱!
身後的門開了,鳳錦溪走了出來。
看到穆言昭還站在這裏鳳錦溪並不覺得意外。
附近沒有旁人,冷冷清清的。
鳳錦溪站到了他身側,看着他,道:“你去過雙月樓?”
穆言昭沒說話,似是默認了。
“你去了雙月樓,之後阿喜就掉下來了是嗎?”
“一箭雙鵰!”穆言昭眯了眯眼。
短短的四個卻是迴應了鳳錦溪的問題。
鳳錦溪看着遠處的景,道:“事情這就明朗了,此時皇上必定會調查,而阿喜是從雙月樓上掉落一事已經傳開了,根本都沒留給你準備的時間,一旦太上皇出事,而皇上又知道你去過雙月樓,那麼一定會問責與你,如果王爺找不到證據證明阿喜受傷與你無關,那麼這件事恐怕就不容易洗清了。”
就算太上皇被救了回來,阿喜也沒事,可始終是在皇上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在皇上心裏,穆言昭就成了爲了太子之位不擇手段的惡毒之人,那麼那個位子就與他徹底沒有關係了。
就連太上皇也會對穆言昭失望。
後面的話不用說的太明白,穆言昭自己心裏就清楚。
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鳳錦溪心頭突然一怔,側頭問道:“你爲什麼要去雙月樓?”
穆言昭回神,語氣恢復了往日的清冷:“與你有什麼關係?”
那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始終沒逃過鳳錦溪的眼睛。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當時跟誰在雙月樓上?”
“這不是你該問的。”穆言昭擡腳預備離開。
“鳳錦溪!”穆言昭回頭,眼底凝起一層碎冰,語氣清寒的道,“管好你自己的嘴!”
嘖嘖,真是維護呢!
鳳錦溪撇撇嘴,這閻王不會以爲她是在喫醋吧?
那她真是多嘴一問了。
“得了,王爺還是趕緊過去守着吧,免得皇上問話時您不在場,由着別人編排,那豈不是更說不清了。”
說完轉身進了屋。
穆言昭臉色又黑了幾分。
誠然,這個女人的話字字都在點子上,可就是聽着讓人心裏有些不舒服。
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鳳錦溪回到室內看了下阿喜的狀況。
阿喜已經想掙扎着站起來了,鳳錦溪忙安撫它道:“你別亂動,能躺着就別站着,能站着就別隨意走動,知道嗎?”
“喵!”
“真乖。”
鳳錦溪拿了張毯子包着它去了太上皇那裏。
說心裏話,她想看那個閻王喫癟。
皇上已經在調查此事了。
太上皇也醒了過來,他清楚阿喜的性子,阿喜膽兒小,不熟悉的地方根本去都不去,除非有它熟悉的人帶着。
就算真上了雙月樓,也不可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動物真要這麼蠢,早就滅絕了。
因爲此事牽扯到了太上皇的病情,皇上自然要徹查,一一詢問,順藤摸瓜的就提到了穆言昭身上。
穆言昭進門的時候剛好看見傳旨太監出來,見了他忙道:“烈王爺,皇上正讓奴才去傳您呢!”
穆言昭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點點頭大步邁了進去。
殿內有不少人。
皇上、皇后、太后、楚王、江王、文王都來了。
喬玉珠站在楚王身側,柔柔弱弱的。
太上皇靠在牀頭上喝參湯,神色息怒難辨。
穆言昭進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