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楓離開後秦公公這才問道：“烈王妃，太上皇那日情況兇險，太醫都斷定了最壞的結果，您與烈王一同入內看過後太上皇的情況便有了翻轉，可是那時您就用了藥？”
“是的！”鳳錦溪神色十分坦然。
“烈王知道此事？”秦公公視線緊盯着鳳錦溪，道。
鳳錦溪搖了搖頭：“王爺不知情，那日王爺因爲傷心難過本就有些神情恍惚，看見太上皇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更是昏了過去。如此，我才動了心思，且也是經過太上皇同意的，否則那藥也喂不進去。”
秦公公緩緩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所以太上皇纔會留王妃侍疾？”
“正是！”
“王妃的目的是什麼呢？”秦公公冷不丁問道。
“大夫救人乃是天職，沒有目的一說。”鳳錦溪坦然道，“太上皇所患乃是心疾，而我恰好又有對症的藥，莫不成要我袖手旁觀？”
秦公公攏了攏袖子，對鳳錦溪有些不悅的語氣置若罔聞，只淡淡的道：“既有此手藝，事後爲何不稟明皇上呢？這份功勞可是不小啊！”
鳳錦溪愕然：“倘若救人只是爲了邀功，怕我也無那場師徒造化了。醫德醫德，德之一字何其重要？”
秦公公的神色就有些古怪。
鳳錦溪瞬間想到原主的那些行徑，無奈的老臉一紅，道：“在醫術方面，我沒辜負師父怹老人家的教導，謹遵‘德’之一字，其他不提！”
她這話倒也不全是爲了圓謊，另一個世界裏她的導師就很注重一個人的品性問題，曾經對她說過醫德這兩個字的重要性。
秦公公緩緩笑了笑。
鳳錦溪心頭也存着疑惑，秦公公來之前她問過賀楓。
那廂就跟聾了似的一個字都不說。
此時還是想弄明白，遂問道：“秦公公，您能給我一句痛快話嗎？太上皇到底中了什麼毒？”
不管是賀楓還是秦公公，能混到如今的位子能力自然是不凡的。
哪能輕易對她開口？
只是他們的這種執拗會完全影響鳳錦溪對太上皇病情的判斷。
不過倒是影響不了她對在這件事更深一層的揣摩。
太上皇醒來並非是所有人都願意看見的。
從阿喜事件便能判斷出。
太上皇醒後，阿喜出事，跟着便是穆言昭遇刺。
一樁樁一件件都把穆言昭捲進了漩渦中心。
如今又有太上皇中毒她私自治病事發，穆言昭哪怕躺在牀上不能動也脫不了干係了。
總覺得這背後盤根錯節的彎彎繞繞越來越多了。
鳳錦溪越想越心驚，手心裏全是汗。
“秦公公，我知道您對我存着懷疑。可也請您想一想，如果我想對太上皇不利，當初又何必冒着危險出手爲太上皇醫治呢？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觀！”
鳳錦溪總覺得這盤棋的中心不是她，也不是太上皇，而是穆言昭。
她雖然跟穆言昭有樑子，可兩人畢竟是夫妻，穆言昭真出了事她也逃脫不了。
是以也顧不上別的了，正色的跟秦公公道：“這件事必有蹊蹺，所以我請您告訴太上皇如今到底怎麼樣了，到底中的什麼毒？”
秦公公還未開口，殿門被打開了。
賀楓重新回來接替秦公公。
秦公公也還是鐵口一般，對鳳錦溪的着急並未在意，只行禮告退。
鳳錦溪真有了種深深的無力感。
秦公公隻字不提，賀楓這根木頭就更不用指望了。
這古代人怎麼這麼迂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