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王出了門,皇后嗔怪道。
遣散了宮裏的下人喬玉珠纔開口說話。
“姑母,我還會害了自己的夫君不成?”她拿帕子擦着手,挽着皇后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撒嬌道:“楚王性情純良,如此下去將來如何執掌這江山?您別怪侄女心狠,從現在開始練就一副鐵腕手段,好過將來登基後叫大臣們欺負。”
“有些血淚,不親身經歷如何能歷練出一副帝王心腸?”
皇后驚出一聲汗,下意識的朝門外看了一眼才小聲道:“你活膩了說這大逆不道的話?”
“侄女剛剛不是把人遣出去了麼?”喬玉珠道,“楚王的心性就隨了姑母您了,太善良。前怕狼後怕虎的,那咱們娘倆在謀劃什麼?繼續按兵不動,等其他皇子殺過來?姑母,您難道真覺得烈王遇刺只是意外嗎?”
皇后驚出一身汗,騰的坐直了看着身邊的喬玉珠:“不會是你、你……”
“噗嗤!”
喬玉珠笑了,道:“侄女哪有那個本事?不過是爭鬥已經開始了罷了。這次的目標是烈王,下一個目標呢?母后,烈王中了十二刀,要不是他武功高強成功避開了要害,怕……”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皇后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悄悄捏緊了拳頭。
雖然有喬家守護,可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她自己的兒子她清楚,如果不練就一副鐵膽,遇到那樣的事嚇也嚇傻了。
“好,就讓他去吧,帝王爭奪之路本就殘忍,如果連這點事都無法坦然面對,將來如何守這江山!”
皇后的態度堅定下來。
可她還是有些患得患失:“可如果楚王參與了,會不會被皇上懷疑……”
“不會,皇上了解楚王的心性,他自幼與烈王親近,自然一心希望烈王好。畢竟烈王出了事,他可是把自己的天元丹送過去了呢。再說了,幕後之人會把自己放在那麼顯眼的位置麼?”
“也對……”皇后緩緩點頭,轉而驚聲道:“他把自己的天元丹給烈王了?”
“兒媳攔不住。”
“這個蠢貨!”
皇后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
宮外,穆言珏快馬加鞭一路直奔烈王府。
穆言珏是直接衝進了聽文院。
“六哥,你可千萬不能入宮,那個女人死不足惜,正好除了那一禍害讓父皇爲你討個賢惠妻子你也能過兩天舒心日子。”
穆言珏就這麼直愣愣的闖了進去,進門劈頭蓋臉的一通說。
廖海臉色逐漸僵硬。
非鑄鎏則詫異道:“什麼死不足惜?誰要死了?”
穆言昭也差點坐起來,還是廖海眼疾手快把人按住了,轉頭一個勁的給穆言珏使眼色。
穆言珏並未看見,兩步走到牀前,生怕穆言昭聽不真切,再次道:“您可不能衝動,皇上這般決斷自有他的道理……”
“鳳錦溪怎麼了?”穆言昭怒瞪了廖海一眼,纔看向穆言珏問道。
穆言珏一愣:“六哥…不知道?”
廖海閉了閉眼,心裏嘆了一口氣。
非鑄鎏是個急性子,在旁邊也急道:“到底怎麼了?”
廖海又轉頭給他使眼色,生生被他避開了,一個勁的逼問楚王。
楚王愣愣的道:“她被打入死牢了,您不知道啊?”
廖海只覺得天要塌了。
這個楚王,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他們安撫烈王容易麼?
好不容易勸他耐心再等等,這好嘛,來了個催命的。
一道驚雷在穆言昭腦海中炸響,他失聲道:“太上皇如今怎麼樣了?”
“太上皇中毒昏迷不醒,父皇知道您傷的重就沒通知您。”穆言珏道。
果然!
太上皇出了意外,鳳錦溪這罪才能落的踏實。
相反,如果太上皇無恙,觀這幾日太上皇對鳳錦溪的態度,必然不會如此對待與她。
穆言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備轎,本王要入宮。”
“王爺!”
廖海跟非鑄鎏兩人忙驚聲阻攔。
穆言昭的臉色陰沉的十分可怕,再次冷聲道:“備轎,本王要入宮,再敢攔着立刻滾出王府!”
穆言珏嚇愣了。
杵在那裏不知所措。
他好像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