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室內出來的明公公老淚縱橫的看着這一幕。
賢親王嘆道:“烈王妃,讓老六走的安穩些吧……”
鳳錦溪接連的舉動讓晉文帝心頭隱生了惱意,纔想再開口命令,就聽見下方傳來鳳錦溪欣喜而激動的聲音:“有呼吸了,有呼吸……”
院使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心裏暗道烈王妃大約是瘋了。
剛剛他試探的準確,烈王已經停止呼吸了。
閻王爺勾走的人哪還有再還回來的道理?
就連晉文帝也以爲這句話透着幾分瘋癲,心頭雖不忍,可還是道:“老六媳婦,你……”
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見穆言昭胸前震動了兩下,口脣自動張開發出兩聲輕咳:“咳咳,蠢女人、你壓死本、王了……”
“王、王爺又活了?”院使臉上的震驚無以復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穆言昭緩緩睜開的雙眼,那神情如同活見了鬼似的。
晉文帝更是身子一震,心頭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還真把人按回來了?”賢親王也大爲震驚,失聲道。
鳳錦溪本也重傷未愈,剛剛那一番動作也牽扯到了她後背上的傷,雙臂本就沒多少力氣,此時更是渾身癱軟覺得兩隻胳膊都不是她的了,無力的坐倒在一旁,形象什麼的全然顧不上,又哭又笑:“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省心的病人,說了不讓你動你偏動逞能,是不是就顯你了?”
“陛下護佑,老天開眼!”
明公公忙連聲說着。
秦公公也緊着吉祥話不要錢的往外禿嚕。
鳳錦溪是沒力氣了,但還能繼續說話,提醒院使:“他後背上還有傷,還得繼續止血……”
晉文帝猛地反應過來,一疊聲的吩咐秦公公:“快,快去將朕的‘玉龍雪膏’和‘聖靈丸’取來,快,快!”
“是!”
秦公公小跑着離開了寧壽殿。
晉文帝吩咐守在外面的廖海跟非鑄鎏把穆言昭擡到偏殿的牀上。
當然,他身上的傷口也被人瞻仰了個遍。
院使在看到傷口上崩開的線後大爲震驚,且怒氣衝衝的問鳳錦溪道:“烈王妃,這是哪個庸醫的手筆?人的皮肉怎麼能當布縫呢?”
廖海在旁邊道:“院使大人,王妃說過此舉可加快傷口癒合,如果不是王爺執意要入宮,按照王妃的話躺上幾日,這傷口就不會崩開了。”
說完他纔想起來什麼,疑惑的看了鳳錦溪一眼。
但晉文帝還在,有些話他也不好問,只好暫時把疑惑嚥了下去。
院使支支吾吾的,想懟又不敢懟,只好看向旁邊的晉文帝。
晉文帝看了鳳錦溪一眼:“他說的可是真的?”
“回父皇,王爺傷口極深,單靠藥物輔助很難恢復,縫合之後可加速癒合。”鳳錦溪道。
“這線就在上面帶着?”院使小心翼翼的提出疑問。
鳳錦溪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釋道:“七天後拆線!”
院使面上還是帶着不服。
可晉文帝不發話,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如此近距離的看清了穆言昭身上的傷,幾乎每一道都深可見骨。
這麼重的傷口按照常規治療就算傷勢好轉,也會留下恐怖的痕跡。
而之前穆言昭的衣服撕開時,他看了一眼,未撕開的傷口切面對的非常齊整。
但齊整是齊整,可這麼一針針的扎進肉裏再來回扯線,也不知道老六遭了多大的罪。
這邊鳳錦溪解釋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普通的線不行,用的時候針與線都得消毒纔行,不然很容易感染。”
這番話倒是讓院使點了點頭。
她懂醫術這件事已經敗露,也無需再藏着掖着了。
鳳錦溪走到旁邊的屏風後面,把藥箱取出來變大拎了出來。
光明正大的跟皇上請示:“父皇,王爺這傷還得重新縫合,請準兒媳替王爺療傷。”
晉文帝同情的看了這個兒子一眼,點點頭道:“讓他咬着點東西……”
說完一臉不忍的離開了偏殿。
院使在旁邊眼巴巴的。
鳳錦溪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避人的。
開始了一系列在所有人看起來都很奇怪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