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作爲總管,既管穆言昭的喫喝拉撒,也管賬房銀錢,就連門房上值班人員也得親自培訓。
畢竟是王府的門房,管日常接待篩選。
哪些人來能直接讓進門,哪些人來能委婉的擋回去還要儘量做到不給王爺招黑,對待哪些人能給冷臉加嘲諷,都是有技巧的。
這是門技術活兒。
此時又在門房上訓話,按照他以往的慣例,怕又要喫着飯順便開會。
跟他搭檔多年的非鑄鎏熟悉他的路子,很自覺的給這位好基友送飯去了。
廖海一看他拎着食盒過來就竄起一股火:“姓非的,你又偷喫我那份。”
非鑄鎏一手拎着,另一手大咧咧的剔着牙,甕聲甕氣的道:“我就嚐了兩口,這不給你送來了嘛。”
“廢話,你這兩口就把我那份裏的肉都挑走了,喫吧,最好撐死你。”廖海憤憤的接過來,踹了非鑄鎏一腳。
卻沒有真正嫌棄。
正準備去用餐,大門外鳳家的人來了,給門房上遞話。
廖海住了步子,在旁邊看着。
這種事輪不到他親自上嘴,他帶出來的人足以能應付。
非鑄鎏自然而然的去靠廖海的肩膀,一併瞧着。
他往上靠,廖海就嫌棄的躲。
非鑄鎏繼續厚着臉皮往上蹭,廖海再推……
這邊兩人推推搡搡的。
另一邊,門房迎了出去。今天門房上當值的是胡鐵,但沒有喊他名字的,都管他叫‘鐵壺’。
來的人正是鳳家專門跑腿傳話的牛二,他眼圈泛紅,一臉的哀榮,道:“鐵壺小哥,我們老夫人的病情真是很嚴重,請您務必讓小的見王妃一面,請王妃回趟府中。”
鐵壺見牛二的神色不似作僞,想了想,道:“牛二兄您稍等片刻,容我去通傳一聲。”
“讓您受累了!”牛二還倍兒客氣。
廖海的視線從牛二的臉上收回,並未干涉。
門外的牛二眼睛突然一亮,恭敬的衝門內的非鑄鎏行了一禮,道:“非大人,王妃與王爺還是不合麼?”
廖海拿胳膊肘拐了拐非鑄鎏。
那廂也不知道是皮厚還是反應慢,沒明白,只翻着白眼道:“他倆合過麼?剛纔從廚房一路打進花廳,喫個飯能吵半頓飯的,不是我稀罕說,你們鳳家好歹也是侯爵,不至於窮到短了王妃的喫穿吧?怎麼王妃喫個魚跟兩輩子沒喫過東西似的……”
廖海猛地拍了他一巴掌,喝道:“胡說什麼?王妃根本不喫魚。”
他一直在忙府裏的事,對於廚房那邊的事並不清楚。
剛剛聽非鑄鎏說王爺跟王妃從廚房開始打他就覺得這貨在胡說八道。
王妃倒是去廚房鬧過好幾回,知道廚房在哪兒。
王爺去廚房?他怕不是得現問路!
那牛二起初還覺得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大料,在非鑄鎏提到魚的時候就失望的搖了搖頭,也跟着道:“非大人,我們家小姐不喫魚!”
“你是說本大人眼瞎了?”非鑄鎏不悅的道。
王妃以前喫不喫魚他還真不知道。
因爲過去這一年多聽見王妃這兩個字他就覺得頭大,躲的遠遠的,儘量不接觸。
不如廖海這位管家知道的詳細。
但廖海也不是什麼甭管知道什麼都往外禿嚕,王妃討厭魚這件事他都沒當回事。
畢竟廚房裏的人都知道,懂的避雷。
實在避不開就讓王妃鬧上一場。
沒辦法,王爺愛喫啊!
廖海看着非鑄鎏,道:“你不是眼瞎,你大概是皮癢了,這種謠也敢造,爺可不是躺在牀上不能動的時候了,他現在能提的動刀!”
非鑄鎏愣了。
難道說他見鬼了,剛剛看到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