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昭看着鳳錦溪眼底的警惕,盯着她青白交加的臉色欣賞了片刻,這才慢悠悠的道:“給王妃端盆涼水洗洗眼睛。”
廖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一嗓子的氣勢,還以爲要當場給王妃砍了腦袋呢。
鳳錦溪一愣。
就這個?
但是等她被穆言昭粗暴的大手按進洗臉盆的時候想罵孃的心都有了。
“唔…噗…咳咳,疼!”
“給本王好好洗洗眼睛,洗不乾淨本王給你這雙招子挖了去。”穆言昭氣急敗壞的道。
“你…嗚,咕嚕嚕…噗,我的傷……咕嚕嚕……”
還是柳嬤嬤聽着動靜不對衝進來道:“王爺,王妃頭上有傷。”
因爲是在腦袋上沒包紮,只撒了藥粉,所以不明顯。
穆言昭沒再把人按進盤子裏,他鬆開手,掌心已是通紅一片,心裏有些懊惱。
鳳錦溪受傷他知道。
但是被一連串的事兒給氣的有些發昏了,完全忘了。
魯莽了,但他嘴硬啊,咬咬牙道:“活該,叫她作!”
鳳錦溪抹了把臉上的水,大度的認栽。
這個世界的人封建。
穆言昭沒直接把她眼睛挖了或者給她扣頂道德的帽子都算仁慈了。
嗆她兩口不叫事兒。
柳嬤嬤見穆言昭臉色難看,鳳錦溪卻一臉理虧的樣子,也不敢多問,小心翼翼的又提醒了一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轉身又出去了。
穆言昭看了鳳錦溪一眼,見她不說話,他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但還是指着鳳錦溪的鼻子罵:“你是不是撐的?把人迷暈後不知道逃啊傻傻的等人抓。”
鳳錦溪道:“我逃了啊,還是血狼幫我逃的。”
“血狼又是誰?”
“那隻狗,它爲了護我還把東武侯的心腹咬傷了。”
心裏卻納悶鳳錦溪怎麼這麼有畜生緣?
廖海見兩人終於心平氣和了些,補充着問了個問題:“王妃,摘下來的……咳,那玩意兒呢?”
穆言昭神色一僵,但也朝鳳錦溪看了過去。
鳳錦溪尷尬的道:“咳,喂狗了。”
三人:“……”
廖海想到了那隻渾身是血的大狗喫過那玩意兒,心裏默默的決定,以後得離那隻狗遠點兒。
非鑄鎏下意識的就捂了捂褲襠,替東武侯掬了一把同情淚:“太兇殘了!”
穆言昭揉了揉眉心,無奈的道:“有些過分了啊。”
雖然他罪有應得。
“他禍禍了那麼多女子不過分?王爺既然拿到了我留下的把柄,難道沒看到那一屋子的刑具嗎?那上頭得沾了多少女子的冤魂,多變態。”
三人沉默!
穆言昭突然一愣,道:“對了,剛纔你說什麼?你逃了?逃出去了嗎?”
鳳錦溪點點頭:“逃出去了,我這腦袋就是跳牆的時候磕傷的。”
穆言昭眯起眼睛:“你的傷不是東武侯打的,是自己傷的?”
“是啊,我在東武侯府沒受傷,就是翻牆頭的時候摔了一下。”
穆言昭神情有些古怪。
在衙門裏,在喬相還沒到達之前,他又打了東武侯兩拳。
就是爲了當時發現鳳錦溪腦袋上的傷。
剛纔的確是被鳳錦溪氣的昏了頭,完全忘了。
當然,也是得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不然不長記性。
廖海皺眉:“王妃既然逃了出去,又爲何返回呢?”
穆言昭也看了過去。
他腦子裏想到了某種可能,正色起來。
“就是……”
鳳錦溪剛說了兩個字,腦袋突然一暈,猛地往前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