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溪整個人都嚇傻了。
完全不知所措。
她慌亂的看了眼柳嬤嬤。
柳嬤嬤也一臉莫名。
遣回去兩個廚子反應不至於如此之大吧?
還是說平王已經到了嗜喫如命的地步?
那就是有病了啊!
“二哥,是我錯了,我不對,要不這樣,我再去求父皇把那兩位御廚請回來您看行不行?”鳳錦溪眼見着平王都出了門了,忙緊聲道。
她實在沒見過爲了口喫的委屈到眼圈都紅了的大男人。
穆言銘步子頓住了,轉過身來,臉色都變了,嘴脣哆嗦了兩下,喊出來的聲音都有點細微的劈叉:“什麼?御廚回宮了?”
這回鳳錦溪聽不明白了,感情剛剛只是交流了個寂寞?
她愣怔怔的道:“是、是啊,二哥剛剛計較的不、不是這個?”
平王臉上的肥肉顫了顫,看得出在努力壓抑着心頭不適的情緒。
轉而便一臉憤慨的表情,板着臉訓斥道:“本王計較這個做什麼?本王是愛喫,但還不至於這麼、這麼沒出息吧?老六媳婦,虧我還對你印象改觀了,沒想到你就是這麼看二哥的!”
鳳錦溪被訓斥的迷迷糊糊的。
看他這表情和剛剛的反應,怎麼看也不像是不在乎的樣子。
但看着平王那雙被肥胖擠成‘一線天’的小眼睛裏透出來的惱怒視線,鳳錦溪還是哆嗦了兩下,忙道:“不不不,我沒有,我沒那麼狂。二哥,您剛剛想說什麼?咱倆聊天沒聊到一塊兒去啊,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嗐,真是沒想到這話聊分岔道上去了。”平王大度的不再跟糾結御廚的事,倒頭回轉,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跟着嘆了口氣,“老五的身體情況老六跟你提過嗎?”
鳳錦溪微怔,腦子裏飛快的搜索着爲數不多的庫存記憶。
只知道平王口中的老五是康王穆言清,惠妃所處。
康王還爲了穆言昭跟東武侯硬剛過。
但是不知爲何,好好的人一年前突然病了,越來越厲害,後來便臥牀不起了。
但具體什麼病原主還真不清楚。
在她穿過來之前,原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一門心思的跟穆言昭作對,作天,作地,作空氣,府裏難得一日安寧。
不關心別的,穆言昭也不可能跟她說康王的事。
而自打這具身體換了瓤總共也沒多久。
而就這短短的時日,她跟穆言昭能正常的交流的時間更是稀少的可憐,還沒到可以萬事都有商有量的程度。
穆言昭自然也沒跟她提過這茬兒。
“康王病體又嚴重了嗎?”鳳錦溪只能試探着問道。
“看來老六確實不想讓你摻和這趟渾水。”平王聽她如此問便知道穆言昭沒提過,一臉懊惱,似乎有些後悔開這個口,“這確實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治好了還則罷了,治不好莫說父皇、皇祖父皇祖母會不會對你生了意見先不說,單單惠妃娘娘那邊的糾纏就夠你頭疼的。”
這麼一分析,鳳錦溪連問什麼病症的慾望都沒有了。
她是大夫不假,可如今她已經認清了現實,這不是她那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的等級制度不容許她聖母心氾濫。
病的那人是康王,皇上的親兒子。
如果單單是皇上那邊還好,可就如平王所說,還有惠妃那邊呢。
她一旦摻和,若真治不好,屆時牽扯出來的麻煩可不是一星半點。
鳳錦溪想說兩句官方安慰的話然後把這個話題遮過去結束這次聊天。
誰知她不問,有人還是要往她耳朵裏送。
“骨蒸之症,御醫們均束手無策,老五隻能等死了……”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