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有把握。
康王除了這個病還有沒有別的症狀她也不清楚。
有沒有產生併發症也不知道。
況且這個病治療起來也不是一兩日就能行的，藥物能不能一直持續供給她也無法保證。
中間若是斷開，後面便會麻煩很多。
鳳錦溪平生頭一次這麼無法決斷。
給太上皇治病，她是抱着賭一把的果斷。
幸虧太上皇明事理，信任她。
可後續不也引起了不小的麻煩？
倘若太上皇中毒沒有醒來，倘若她沒有揪出柳嬤嬤，恐怕此時她墳頭上的土都幹了。
“不治，安全，我不會有任何麻煩，結果就是康王小命不保，看着皇上白髮人送黑髮人，我自此午夜夢迴時嘆一口氣，後悔當時怎麼就不試試呢，心裏難安……”
畢竟是醫者。
“治，就是跳進了麻煩的漩渦，大佬們都盯着，黑子們蠢蠢欲動，只等我倒黴時他們集體出動趁機把我踩入深淵。結果不確定，康王也許能好也許不能好……好了萬事大吉我不求恩，可如果治不好，皇上也許不會要我的命，但惠妃就難說了，她算清楚問題不在我身上也難免會產生怨懟，若再被別有用心的人一挑撥，我莫名多一仇敵，我又何苦呢？唯獨就是落個問心無愧。”
怎麼着都不划算啊！
鳳錦溪猶豫不定，想等着穆言昭來跟她提這件事時兩人再商量商量。
可一連等了兩三日別說等他來提，她連人都沒見着。
還是找了廖海來問才知道這兩天衙門裏忙，東武侯的案子乾脆利落的結案了。
“結案了？東武侯怎麼處置？五馬分屍還是點天燈，哪怕凌遲也行。”鳳錦溪眼巴巴的看着廖海，問道。
廖海嘴角抽了一抽，王妃這幾個美好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他道：“貶爲庶民，流放西北苦寒之地。”
但鳳錦溪也清楚，最終的判決並不是按東武侯以往犯下的那些罪過來判的。
要是數罪併罰，那老匹夫得凌遲完了再五馬分屍最後全部捆起來點個天燈。
廖海剛彙報完，管家進來了，說平王來了。
鳳錦溪一怔。
自打那日平王來過，知道府裏的御廚被送回去了就沒再登過門。
這冷不丁的突然造訪，肯定不是爲了喫飯。
她也隨着廖海迎了出去。
“二哥！”
“弟妹，老六呢，沒回來啊？”
鳳錦溪詫異道：“王爺不是上衙門了嗎？”
“他已經從衙門走了！哦，他就直接沒回來啊？”
鳳錦溪聽着後面的語氣重音不大對，詫異道：“聽二哥這話是知道王爺去哪兒了？”
“去看老五啊，我還想說過來約着一塊兒，路上還能說說話。”平王也驚訝不已，看着鳳錦溪，“你們家這口子感情就沒打算帶你去？連家也沒回來直奔康王府了。”
鳳錦溪嘴角微抽：“二哥，您這話有點挑唆了。”
得虧她不介意，這要是以前的鳳錦溪還不又得跟穆言昭打翻了天啊。
她隱約猜着，穆言昭應該也是不太想讓她插手此事。
雖然跟康王兄弟情深，可也清楚這差事不是那麼好接的。
牽扯太深，還不單單是她醫術精不精的問題。
他心裏應該也矛盾，不知道此事該如何處理，有點躲着不想面對的意思。
鳳錦溪也不清楚她推理的對不對，畢竟到現在她都沒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管。
“算了，我自己去吧。”平王轉身要走。
鳳錦溪鬼使神差的搭了句話：“二哥，您捎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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