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湖這種舉動也着實觸到了他的逆鱗。
幸虧有丫鬟跟着,若不然真有別的閃失……
他想想都後怕。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穆言珏站了起來,平生頭一次態度如此堅定,“如果六哥再對那個女人心慈手軟,本王就去父皇面前討個公道。”
喬玉珠見穆言珏如此堅持,心頭微慌,忙鎮定着情緒虛弱一笑,嗔道:“你怎麼比我還生氣?我真沒事。你鬧到父皇面前,父皇定會斥責烈王,到時候你們兄弟生了嫌隙我豈不是成罪人了?烈王纔剛剛得了職位,來之不易,咱們這回就忍下這口氣罷。”
穆言珏聽着神情有些鬆動,可又有些不甘:“要是真連累了六哥再丟了職位,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可如果就這麼放任,誰知道她下回又出什麼陰招來害你?那個害人精,怎麼總跟你過不去?氣死本王了。”
喬玉珠心底鬆了口氣。
她瞭解楚王,知道不再執着了,整體也放鬆下來,道:“可能是嫉妒烈王對我的維護,誤會他還對我有情吧,可我解釋她怕也不會信。”
說到最後搖頭苦笑。
“那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六哥維護你是因爲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早前的事已經翻篇了,六哥現在拿你就是當自己妹妹疼,連我都能看的出來,她真是白長那雙眼睛了,眼盲心瞎的瘋子。”
穆言珏恨聲痛罵。
喬玉珠知道他不會將此事鬧大。
心徹底定了下來。
可總是忍不住升起些微的期盼,或許是她判斷錯穆言昭的態度了。
不知道他最後到底要如何處理。
可喬玉珠千算萬算,忘了惠妃那一茬。
惠妃本就因爲兒子病入膏肓而傷心不已,結果府上還鬧了這麼一場。
氣的她在宮裏摔了一套茶具,哭着去找皇上告狀了。
只哭她那可憐的兒。
“皇上,臣妾就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她是嫌我那可憐的兒命長啊要這麼鬧。”惠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烈王妃就去走了個過場,她連門檻都沒往裏邁一邁,卻轉頭去害楚王妃,怎麼會有如此歹毒之人呢。”
“皇上要替臣妾母子做主啊。”惠妃哭的可憐,“這若是平常也就罷了,清兒如今可受不起驚嚇,臣妾這心啊……刀子剜着的那麼疼。”
“好了,朕知道,朕絕不姑息,你先回去吧。”晉文帝安慰道。
“可憐的楚王妃受了這等驚嚇,還沒烈王妃刺傷了,臣妾剛剛差了身邊的嬤嬤去慰問,希望別嚇出好歹纔是。”
晉文帝的眼神卻突然冷了下來,點點頭,淡然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惠妃離開,晉文帝的臉色才徹底沉了下來,惠妃想巴結喬家的心一點也不掩飾,可在他面前說這番話,着實燒錯香了。
暫未命人傳鳳錦溪入宮。
卻讓人去傳梅修然。
梅修然來的很快,行了禮便一臉無奈的看着上方的晉文帝,嘆道:“陛下,微臣連家門口的臺階都沒邁完,您又給傳回來了。”
惠妃來哭訴之前他才離開不久,陪着晉文帝下棋來着。
晉文帝以手杵着腦袋,沒理會他的控訴,卻嘟囔他的名字:“修然,福慧雙修豁然開朗……朕問你,福慧雙修,修的如何了?豁然開朗,可能洞察萬事?”
梅修然嘴角微抽,一揖到地:“陛下,您爲難微臣了。”
“少廢話,朕找你來是讓你替朕排憂解難的,烈王妃與楚王妃在康王府落湖一事你怎麼看?”
梅修然搖頭嘆氣:“您心中早有定義,何苦再問微臣啊?”
“不,你開口朕才覺得踏實。”晉文帝正色道。
梅修然無奈:“是微臣開口,您纔好栽贓吧?”
他先前還沒離開時,這件事皇上就已經知道,且也問過他了。
晉文帝態度明朗。
且也知曉到底誰害的誰。
但他需要一個栽贓陷害……哦不,需要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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