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倒是打了個手勢鼓勵廖海:“接着說。”
“就是那日王爺突然接到京兆府來報,‘春夢院’出了人命案,五條人命,府尹命王爺前去調查,我們溜溜忙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回來之後氣氛就開始變了。”廖海看了穆言昭一眼,“屬下問過王妃身邊的丫鬟嬤嬤,都不知道,沒人能說的明白。”
春夢院跟春雲閣是一個系列的產業。
不過分屬城東城西,誰也不礙着誰。
康王皺眉道:“會不會是你們王妃不清楚老六是去查案,以爲他去春夢院尋歡作樂去了?”
廖海搖了搖頭,道:“王妃沒有這麼拎不清,說王妃誤會王爺去尋歡,還不如說王妃懷疑楚王妃身邊的丫鬟把王爺叫走了呢,兩位王妃中間畢竟有點嫌隙……”
穆言昭卻騰的站了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廖海自知說錯了話,拱手道:“王爺恕罪,屬下失言,以往的恩怨早就過去,屬下不該提……”
“不是,你說王妃懷疑楚王妃身邊的丫鬟……那晚本王離開後鳳錦溪看到丁香了?”
“是,王妃看見了。”廖海一怔。
“你怎麼沒跟本王說這件事?”
廖海有些不解:“屬下當時就跟王妃稟過,您出府是因爲京兆府那邊有案子請您去處理。王妃也沒生氣,點點頭就回去了。”
“老廖啊,你長時間不跟你媳婦生活在一起,連女人都不懂了。”康王無語的道,“你還是趕快把你媳婦接到京城來吧。”
“不是…屬下……”廖海總覺得哪裏沒抓住。
他當時的確是跟王妃解釋過王爺出府的原因。
而且還怕王妃誤會,都沒敢提事發地點是那種地方。
穆言昭覺得自己有些通透了。
康王倒是略有疑惑:“怎麼就那麼…巧?老七媳婦身邊的丫鬟在你們府上?”
穆言昭道:“因爲這件案子牽扯的人裏有她乳孃的親侄子。”
“出了人命官司,老七媳婦的乳孃第一時間找她求助可以理解,但她是怎麼知道府尹會把這案子交給你來處理的呢?”康王一語便點出了關鍵所在。
“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穆言昭失聲道。
廖海神色也凝重起來,忙轉身走了出去,站到了屋門口。
室內,康王笑的頗有深意,道:“而且她能派丫鬟去府裏請你,說明她知道消息比你還早,這老七媳婦手段可以啊。”
穆言昭只覺得後背生寒。
康王看了她一眼,揶揄道:“若一年前沒出那場意外,你身旁有如此佳人相伴,那位子何愁爭不過來?”
穆言昭眼底閃過一抹譏諷,搖了搖頭:“五哥你就別取笑我了,身旁要是有如此心思深沉的女人,怕是睡都睡不安寧。”
一年前那場算計,若非有人暗中引導,鳳家人怎麼可能得手?
不過是他念舊,固守幼時情誼纔沒點破罷了。
他知道她的野心。
也知道……她看出了自己沒有野心,甚至還不屑捲入紛爭。
讓她失望了。
“看來你沒有徹底被女人迷暈了頭腦嘛。”康王取笑道,“但也還是不咋聰明,這都沒發現。”
穆言昭苦笑着搖了搖頭。
那日被案子驚着了沒來得及細想,這幾天又終日跟‘心魔’作對,不狠狠壓着,早被折磨瘋了。
哪有心思細琢磨?
沒錯,那個‘心魔’就是鳳錦溪。
“多謝五哥提醒,我回去定好好查查衙門裏的人,肅清一番。”
穆言昭拱了拱手,跟康王告辭,回了府裏。
他必須得跟那個蠢女人好好聊聊。
茉青院裏。
鳳錦溪正在逗狗。
血狼恢復的很快,能開始活動了。
鳳錦溪讓人縫了個沙包,她丟,血狼跑着去撿。
一人一狗玩的不亦樂乎。
“鳳錦溪!”
穆言昭風也似的衝進了院子。
“汪汪…嗚……汪!”
愉快的玩耍被打斷,血狼很暴躁,嗷兒一聲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