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擱以前,以穆言昭的身手早一腳踹飛了。
可現在他不敢這麼暴躁。
他知道這條狗幫過鳳錦溪,也是她費了老大勁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他心裏有種莫名的肯定,他要是敢踹狗,鳳錦溪就敢踹他。
惹不起,只能狼狽的躲閃。
“血狼,退開。”
鳳錦溪冷喝一聲,血狼乖巧的退到了她腳邊,虎視眈眈的盯着穆言昭,口中嗚嗚出聲。
“乖,這是府裏的主人,咱們喫人家的住人家的,要是再咬人就不合適了。”鳳錦溪揉了揉血狼的大腦袋,柔聲叮囑道。
“汪汪?”冤大頭?
鳳錦溪點點它的腦袋:“你真聰明。”
旁若無人的對話給穆言昭氣了個半死。
該死的,他居然跟一條狗喫醋。
她都沒揉過自己的腦袋……
啊呸,他又不是狗。
“鳳錦溪,本王找你有事,你讓它起開。”
“血狼,自己玩兒去。”
鳳錦溪看着穆言昭,神態依然透着冷淡的疏離,道:“王爺有何吩咐?”
穆言昭兩個跨步上前,拽住鳳錦溪的手腕就朝屋裏走去:“自然是有話問你,任何人不準進來打擾……”
“穆言昭,你放開我,你再拉拉扯扯我拿戒尺抽你了……”
“本王站在這兒讓你抽,最好抽死我。”
進了室內,穆言昭放開她的手腕,轉過身面帶怒意的看着她,凜然道。
鳳錦溪一怔,氣勢微減,就那麼不爭氣的別開了視線。
“你能不能告訴本王,到底在彆扭什麼?”穆言昭語氣也突然溫和下來,近乎哀求的道。
“你來找我不是有事嗎?什麼事?”
“就是這件事。”穆言昭抓起她的手,這手雖然才摸過狗頭,但他一點都不嫌髒,握住了就不想放開,剋制着心底其他瘋狂的念頭,接着道,“本王猜着,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鳳錦溪抽了抽,沒抽出來,也沒回他的話。
她心裏五味陳雜,懊惱自己不爭氣。
因爲她抽手的動作並沒有那麼果斷,甚至對他掌心的溫度還十分貪戀。
“冷靜,我必須得冷靜。”鳳錦溪緩慢的做了個深呼吸,這才擡起頭來爭取穆言昭的意見:“能不能先放開我?”
“解釋什麼?”
鳳錦溪不覺得穆言昭會知道問題的根本所在,帶着挑釁的語氣道。
“那晚本王離開,是京兆府宋大人命人來傳話,春夢院鬧出了人命,讓本王馬上去處理。與此同時,楚王妃身邊的丫鬟丁香來府中向本王求助,因爲案件牽扯到了楚王妃奶孃的侄子,希望本王網開一面,我並沒有理她,聽了一半就跟非鑄鎏離開了。後面就是廖海在問話,今日本王才知道,那天你看見了丁香,對嗎?”
鳳錦溪腦子裏的絃斷了。
斷的七葷八素。
心頭狂跳。
她該相信他嗎?
“這是不是你跟本王鬧彆扭的關鍵所在?”穆言昭看出了鳳錦溪眼底的情緒變化,心頭也一陣激動,接着道,“是丁香讓你產生了誤會,誤以爲本王放下你是去見…去見楚王妃?”
“難、難道不、不是嗎?”鳳錦溪心裏一片亂麻,腦子裏也嗡鳴作響,氣勢頓無,本能的質疑道。
“你是不是蠢?”穆言昭又好氣又好笑,“你連問都不問本王,自己想些有的沒的就不搭理人了?你知不知道本王這兩天快被你折磨瘋了。”
“她是你的心頭好,能怨我多想嗎?”鳳錦溪眼神有些躲閃。
“鳳錦溪你在喫醋?”穆言昭眼底光芒大盛,還透着絲絲興奮的得意。
“這讓你覺得很開心?”鳳錦溪冷聲道。
“當然開心,因爲你在乎本王纔會喫醋。”穆言昭笑的跟地主家傻兒子似的,“本王也在乎你,很在乎;本王稀罕你,特別稀罕。”
鳳錦溪心頭陡然爆發的感動在一身雞皮疙瘩中又落了回去。
“笨女人,本王對你的心意這麼明顯你都瞧不出來嗎?”
穆言昭又是揉鳳錦溪的腦袋,又是捏她的臉,嘴也一路咧到了耳朵後頭。
看着這樣的穆言昭,鳳錦溪滿腦子只剩兩個字:完了!
她算徹底完了,努力鑄造了幾日的心理建設在這一刻瞬間崩塌,塌的粉粉碎。
下一瞬,她腦子突然一抽,伸手勾住穆言昭的脖子,踮起腳對準他的嘴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