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小金子被捆了雙手帶了進來,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賀楓拱了拱手道:“惠妃娘娘、康王殿下、烈王妃,小金子說,他昨天夜裏值班時將一根針刺入康王殿下體內,並在交代過程中企圖撞牆自裁被臣攔了下來,至於原因小金子卻不肯多說,這畢竟是康王殿下府上的家奴,此事還是得有惠妃娘娘和康王殿下定奪。”
惠妃上去照着小金子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腳,咬牙切齒的道:“狗東西,清兒平時對你們不薄,爲何要害自己的主子?”
小金子被踹倒在地,卻緊抿嘴脣一聲不吭。
跪在另一邊的小銀子已經嚇傻了,臉色煞白。
“奴才該死,但憑娘娘與康王殿下處置。”小金子被反綁着手,倒地後沒能起來,躺在地上沉聲道。
鳳錦溪看過去,見他眼圈發紅,流下兩行清淚,眼底一片死寂的絕望。
她皺了皺眉,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事絕對不是小金子本意所爲。
他定是受人指使的。
“不說?好,賀大人,將這個該死的奴才拖出去給本宮打,狠狠的打,打到他招爲止,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府裏的板子硬。”惠妃目眥欲裂,憤恨出聲。
康王是她的逆鱗。
受了一年多病痛的折磨,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如今終於有了希望,卻又被人下如此毒手。
哪個當母親的能受的了?
賀楓剛要動,鳳錦溪擺了擺手,問小金子道:“除了銀針,你還對康王做過什麼?”
“說!”
賀楓將他提了起來,冷聲喝道。
“奴才當時怕康王會醒,爲了不引起外面值班侍衛的注意,在王爺的茶裏下了點迷藥。”小金子道,“除此以外,沒有別的了。”
“誰指使你做的?”鳳錦溪偏頭道,“或者,說說你要害主子的動機也好。”
“說,你要是敢有所隱瞞,本宮讓人剝了你的皮。”惠妃表情陰狠的厲聲道。
“回娘娘,沒有人指使,是奴才自、自、自己。”
都沒等衆人反應過來,噗通一聲栽了下去,眼角與耳朵裏也有絲絲血跡流了出來。
賀楓一怔,忙上前出手如電連點了幾個大穴,之後探了探鼻息,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同時道:“不對,先前在偏殿他撞牆未遂,臣就檢查過的他的口腔,並沒有毒牙,這是……”
“小、小、小金子?”小銀子徹底嚇傻了,眼底是不可置信的震驚,整個人如同沒了魂兒一樣癱在那裏。
鳳錦溪上前看了下,人已經死透了,她搖搖頭道:“應該是提前服下的,恐怕就算今日我們沒發現王爺的異常,他也有了必死的決心。”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旁邊的小銀子痛哭出聲,“他還有年邁的祖母和年幼的妹妹要照顧,全家就指望着他的例銀過日子,他爲什麼要害王爺?”
“你說什麼?”鳳錦溪道,“小金子的祖母和妹妹住在府裏嗎?”
小銀子搖了搖頭:“不、不在府裏,在後街……”
鳳錦溪面色微變,轉頭看向賀楓:“賀大人!”
賀楓點點頭道:“臣這就帶人過去。”
語畢,帶着小銀子走了。
康王到底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的人,他倒是還算冷靜。
可惠妃卻被嚇的不輕,連連道:“小金子背後必定有人指使,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要害我兒?江王妃,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個賤人,本宮這就……”
“惠母妃,冷靜!”鳳錦溪勸道,“慎言!”
“本宮怎麼冷靜?有人要害本宮的兒子你讓本宮怎麼冷靜?”惠妃眼眶赤紅,揮舞着雙手聲嘶力竭的道,“本宮冷靜的下來嗎?”
她的神情似乎有些癲狂的徵兆。
“娘娘冷靜,聽王妃說,先聽王妃說。”嬤嬤忙過來抱着她,心疼的安撫着,“冷靜,冷靜。”
“惠妃娘娘!”鳳錦溪上前一步猛地提高了音量,大聲斥責道,“是救康王重要,還是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去指認江王妃重要?”
惠妃一愣,眼神有些發直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