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溪看着他，正色道：“是我有私心。”
穆言昭笑道：“你不想讓我查害五哥的幕後兇手？”
“不是！”鳳錦溪搖了搖頭，“只是這話從惠母妃口中說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爲什麼？”穆言昭不解。
鳳錦溪挽着穆言昭的胳膊，道：“可能是我多疑了，雖然你是京兆府少尹，有責任查案，可惠母妃那句話的語氣總讓我覺得……有種道德綁架的感覺，最終如果查不出來就好似得欠了她似的。還有就是，我總覺得惠妃娘娘話裏透着算計，她想把你推出去攪弄風頭。”
穆言昭低聲笑了笑，大手撫上她的後腦勺，飛快的左右看了看沒人，低頭在她的雙脣上啄了一下，道：“你把自己夫君想的也太笨了，你以爲本王聽不出來？”
“你聽出來了？”鳳錦溪顧不上被偷香的羞赧，小聲道，“我還怕你腦子一熱就應了呢，趕緊攔住話頭，也不知道惠妃看出來沒有。”
不過就算看出來她也不在乎。
惠妃疼親兒她理解，可把穆言昭搭進去她就不願意了。
自己親生的男人自己守護。
更何況，就算惠妃看出來她的小算計，此時也不會與她交惡，頂多就是不喜她罷了。
“主要是我清楚惠妃娘娘的爲人，她是她，五哥是五哥。不過你放心吧，就算看出來她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其實你大可不必得罪她，案子該查還得查，我跟老五的交情歸跟老五的交情，可我現在還有心愛的人要守護，不會把自己搭進去的。大不了到最後惠妃娘娘真鬧起來，我一股腦全推到父皇那兒，交給父皇定奪就是。”
鳳錦溪的心被穆言昭的某句話填的滿滿的，心底又酸又脹，卻該死的喜歡這種感覺。
得罪不得罪她還真不往心裏去。
她跟惠妃算不上有交情，打心裏其實不太喜歡惠妃的爲人。
有些小聰明小算計，卻又是欺軟怕硬之人。
而且她其實能瞧出來惠妃始終對她存着一絲提防。
說不清道不明。
如鳳錦溪所料，惠妃娘娘在兩人離開後確實在運氣。
可還是如鳳錦溪所料，她生氣歸生氣，卻沒有旁的心思與打算，更不敢就此給鳳錦溪穿小鞋，就是對她意見大了些而已。
不過，她倒是有些喫驚鳳錦溪會看出她的想法。
“難道以前的蠢都是裝出來的？”惠妃下壓着嘴角，嘴脣抿的緊緊的，讓她臉上的法令紋看起來都加深了不少，眉梢間透出些許的凌厲來，“也有可能，連會醫術這件事都瞞的滴水不漏，更何況性情呢？呵呵，能嫁給皇子的有幾個蠢笨之人？”
對於此次事件的某後兇手，幾人心裏都有數，就是沒有證據。
惠妃別看剛纔叫囂的厲害，要去找誰算賬。
等她真冷靜下來了再多給她幾個膽子都不敢找上門去。
安氏什麼家世，她什麼家世？
她就是想讓重新起復的穆言昭跟老大兩口子鬥，讓她兒子躲個閒，先把病治好，把身子養好。
鳳錦溪這邊，到了停屍的地方，她從袖口中掏出兩個口罩分給穆言昭一個。
穆言昭疑惑：“那毒會傳染？”
鳳錦溪白了他一眼，懶得多做解釋：“你就當我是潔癖吧，回頭我給你備下些口罩和手套，以後只要去案發現場就給我做好防護。戴口罩，戴手套！”
穆言昭咧嘴一笑，接過來戴上：“聽媳婦兒的！”
兩人手挽手進了暫時當做停屍房的停屍房。